宋九不敢作聲,唯唯諾諾。
趙匡義又看了看跟過來的朱家人,道:“宋九,本官判你賠償朱家一百貫錢損失,再賠古家老翁二十貫損失,兩相就此散去,不得再鬧事,否則本官一起拖到開封府大杖伺候!”
朱家一聽傻眼,這一鬧,損失何止一百緡錢,五百緡錢也有了,朱大郎跪在地上說:“大王,小人家嫁妝可值幾千緡錢哪。”
“幾萬緡錢也是你自找的,本官問你,你家鋪聘禮,為何鋪到苦井巷?”
宋九是什麼人,一聽就蹭鼻子上臉,再施一禮道:“大王,臣民不服啊,況且先父亡故多年,臣民家中一貧如洗,哪裡拿得出一百二十緡錢贈償。”
“拿不出沒關係,本官會派人將你家房屋典當賠償。”趙匡義又盯著宋九腰間的彈弓。
盯著宋九毛骨悚然。
趙匡義這樣處理,可以說是最明智的處理,民事糾紛,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兩相各打五十大板,化解了,也就沒事了,不然能怎麼辦?
在開封,趙匡胤是天,趙匡義便是地。
兩相大眼瞪小眼,一個不敢作聲。
趙匡義又看著這個高臺,不知道它與搬運貨物有何關係。看了一會,未看明白,鬱悶地回去。
兩家人比他更鬱悶,一百貫錢對宋九不是一個小數字,自己準備了一百貫錢,這個高臺往死裡整,實際成本也未超過八十貫。
出的這口氣,代價太大,宋九苦悶得要死。七姐夫過來問:“小九,是怎麼一回事?”
“別提,別提。”
朱家與劉家訂親的小六郎忽然撲過來,揪著宋九的衣服,惡狠狠地說:“將一百緡錢交出來。”
宋九前世吊兒郎當,就是一個不好惹的貨,這一世得便宜老子的光,遺傳了一個好身體,塊頭大,力氣大,輕輕一推,將朱七郎推了一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宋九一肚子氣沒處發,居高臨下,盯著朱七郎道:“是啊,府尹是判了我賠你家一百緡錢,但他說了我何時賠你家,是今年,還是明年,還是一百年後!”
苦井巷跟隨過來的百姓一起絕倒,這個還能一百年後,那,那時向誰討去?
宋九又道:“小七,記好了,欠錢的就是大爺,我就是你大爺。”
這是撒氣的話,還能真不賠?應當說今天趙匡義給了自己面子,不然再往下追,自己還要承負更大的責任。他在心中慼慼,難怪連趙匡胤都能幹掉的主,不好忽悠啊。
又欠下一百二十貫債務,宋九心情很不好,沒有再理朱家的人,悲憤欲絕地繼續工作。
在他指示下,李鐵匠帶著徒弟,於高臺平面再次鑄上一層生鐵,呈波浪狀,必須用鐵,才能讓它耐磨,但又必須保持波浪狀,才能減少摩擦力。鑄完了這層生鐵,宋九又買來一根粗木頭,在正中位置鑿了一個洞眼,與鐵軸大小吻合,整個木頭包括這個洞眼都包上了一層生鐵,使之堅固。餘下的要將木頭槓回家,秘密不揭開永遠很神奇,一旦揭開,也就那麼一回事。
這時苦井巷一群大叔大嬸們嘻嘻哈哈地走來,那個受傷別當真,就是有些推搡,在河中這個貧苦的地方,那個未吵過,那個未打過,這點推搡算什麼,反正也不用他們掏一文錢。相反的,今天大肆破壞,大大的滿足了他們仇富感。可他們越高興,宋九越是沮喪,至於朱家的人早逃之夭夭。幸好逃得快,他們前面離開,後面大姐聞訊趕到,風風火火地要去開封府,不服氣啊,那麼多人打起來,弟弟說了公道話,有什麼錯了?這是怎麼判的案!
讓宋九一把抱著,這個宋太宗千萬不要惹,如讓他惱了,讓自己賠償朱家所有損失,自己那就慘了。道:“大姐,不用急,它造好了,一百來緡錢賺起來很快的。”
“就這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