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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蘅薏怎會聽不出簡離的關心,她低頭笑笑,內心歡喜,軟嚅的回道,“得了殿下送來的奇藥,已是好得差不多了,你看!”,說著便抬起一隻手到簡離眼前,又拉開了一點袖口。
簡離自然是記得於蘅薏初初患病時的模樣,他低頭掃了一眼,見著她的腕口如今是皓白如玉,只有較真起來,才能依稀看到幾顆如芝麻大小的紅豆,他不禁轉頭看了由作一眼,眼裡全是驚奇與讚賞,若是有時間,他還真想同由作好好聊聊那個他已經記不得名字的藥。
再轉過頭,簡離見於蘅薏還舉著手,眼裡還帶著小孩子般的得意和歡喜,他輕輕按下她的手,淺笑道,“好得差不多也別忘了多休息,你還帶著面紗,該是臉上還沒全好,如今天涼有風沙,你也不怕再出岔子”。
“能出什麼岔子,難道我還會怕這點風沙不成,再說,我今日起床後便覺好了許多,早便想來見你,不過是擔心你在忙,就耐著性子在屋子裡窩了好久,最後想得發慌了,我,我才…”,於蘅薏聲音漸漸放低,小女兒的嬌羞盡顯在臉上。
突然見著這幅畫面,簡離還不習慣,他聽著於蘅薏的話,只聽出了滿腔情意,如同當初聽到應娉婷的話一般無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覆她,幸得身後的由作適時咳了兩聲,才把這局面打破。
簡離也輕咳了兩聲,睨了於蘅薏一眼,低聲嘟囔了著,“小孩子不知羞…”。
於蘅薏端著一張臉,仰起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笑盈盈的望著簡離,“我不小了…殿下是不是害羞了?”。她的一言一行都沒有顧及旁人,好像一大個的由作不存在似的。
“你如今見也見到了,回去休息吧!”,簡離兩手搭上於蘅薏的雙肩,將她擺轉了一個身,強制性的讓她回去。
簡離轉身給由作使眼色,讓他和自己一起走,不料由作反倒給了他一個眼色,會意以後回頭,見到於蘅薏還沒走。
於蘅薏上前一步,輕聲問道,“方才與殿下交談的是宮中的人吧!我見他穿著宮裝,怎麼他能入這禁區了?”。
見簡離不回話,於蘅薏繼而又說道,“那人該也是殿下的人吧,殿下你有大謀劃對不對,能讓宮中的人到這禁區,還從前門出去,真是…”,原本想在簡離面前賣弄一下自己的小聰明,讓他誇自己幾句,突然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她立即收住了話。
短時間的沉默,簡離扯了一抹淡淡的笑,俯身低頭到於蘅薏耳邊,聲音由暖至冷,眼神也逐漸凌厲,“你忘了你我之間的協議了?留你下來,不是讓你這樣賣弄自己的,若你的腦子只侷限於這裡,日後總會有你賣弄的一天,記住了嗎?”。
於蘅薏心裡一涼,她抓住簡離的手腕,怯生生的看著他,吞吐著說道,“殿下,我,我錯了,你當,你就當我方才,什麼,什麼也不曾說,好不好?”。
簡離抽出自己的手,兩手負於後腰處,眨眼沉聲道,“好”。除此以外再無他言,轉身對著由作挑了個眉,大步流星的向著春照閣的方向走去。
由作一言不發,只看了於蘅薏一眼,就轉身跟上了簡離。
獨留下於蘅薏站在原處,她臉上委屈,眼睛裡閃出了淚光,心裡則是懊惱不已,拔腿想追著簡離去,可剛剛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慢慢轉身,她心裡明白,自己如今不能再往火口上撞,她不能把簡離對她的那一點憐惜給消磨掉。
春照閣裡,簡離正拆看著莫生送來的信件,連看兩封,都是朝中官員的秘隱,事情說來算不上大小,無非就是些家長裡短,可若是好好把握利用了,還是有極大可取之處的。
比如第一封,說的正是京都三品律正監賈宏生,有戀童之癖,在外府私養了五個不足十歲的孩子。
第二封說的是京都四品文正姚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