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顫抖。
蕭盛笑道:“王爺快坐,先前是盛不懂事,讓您受驚了,還望王爺不要在意。”
樓煩王一面擦著臉上的汗,一面顫著聲音,說:“不敢,不敢。”
蕭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看我,怎麼把正經事情給忘了?——今次來這裡,是想問問樓煩王,這印章,是你的麼?”
樓煩王:“是,是,是我的。”
“噢~~”蕭盛拖長了聲音,“那乾元四十九年春天時候,原居北境的大將軍蘇晏通敵入獄的事情,不知道王爺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樓煩王猛地抬眼。
卻正看見蕭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眼睛裡面的光芒冷的像冰。
“唔,知,知道。”
聽到他的回答,蕭盛全身咄咄逼人的氣勢瞬間一收,他靠到椅背上,屈著手指敲擊桌面,緩慢而有規律。
卻不再說話。
猛然沉寂,只剩下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樓煩王覺得很不適應,額頭上的汗珠冒得更快了。
“我看過蘇晏入獄時所謂的‘罪證’。”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煩王才聽見蕭盛的聲音再度響起。
然後語調一轉,變得似笑非笑,“樓煩王想知道是怎麼樣的麼?”
樓煩王慌張地拿起茶杯灌水,不敢正面回答蕭盛的問題。
但是他沒辦法擺脫蕭盛的目光。
就算他帶著面具,樓煩王也能想象蕭盛嘴角一定勾了一個弧度,帶著貓捉耗子的趣味和居高臨下的漫不經心。
蕭盛只是看著他,等著他回答,沒有再置一詞。
於是場面就成了這樣:樓煩王拼命地往自己肚子裡灌水,蕭盛靠著椅背閒適地看,一個慌張,一個淡定,對比非常明顯。
但是就算是灌再多的水,樓煩王也覺得不起作用。這個年輕人的目光其實已經顯示他知道一切,他只是等著他自己(樓煩王)承認而已。
將茶壺裡的水喝完,樓煩王知道已經躲不過去,苦澀一笑,道:
“是,蕭公子猜得不錯。——蘇晏通敵的證據,也是我偽造的。”
終於聽到想要的答案,蕭盛才微微闔上了眼睛。
果然。
太子當初當眾給出來的證據他看過,但是那個時候只覺得腦袋發黑,根本沒有看清楚就被人抓走了。後來在喬楚那裡,他又想方設法找到了從裡邊送過來的證據,卻發現了一個明顯的漏洞。
他一直以為埋伏在裡邊的顧家人在這裡待了很多年,並且每一次都真正接觸到了蘇晏的印章,才能夠造成蘇晏和卓力格圖通訊息的假象。
但是那份證據告訴他:所以的證據都不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得來的,是一次性全部蓋好的!
同樣是偽造的!
太子來離邊有多久?知道蘇晏不肯幫他,準備下手的時間又有多久?準備的時間又有多久?他們那裡能夠那麼快速的把這邊的信寫好,然後送到北靖王庭,讓卓力格圖蓋好章,然後再送回來?
何況卓力格圖為什麼要這麼幫他們?
蕭盛之前一直陷入了一個困局,因為怎麼想都想不到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所以另外虛構了很多人在這其中擔當中轉以及傳遞的角色。
發現了樓煩王的印章之後才知道,以前都是他想得太複雜。
遠而不可,不如求近。樓煩王就是最近的一個人!
所以線索就很明白了:
一,那份線索是快速偽造的,卓力格圖那邊的印章是假的,蘇晏這邊的印章也未必就是真的(當然,不排除可能是真的情況),所謂的通敵叛國,在很大程度上都立不住腳;
二,埋伏在北境的顧家人不一定就是像他所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