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悶聲砸在霍擎天后腦勺上,鮮血滲出來,染溼了他的黑髮。
血還在流,房間瞬間安靜。幾秒後,傅母附在傅父耳邊輕聲說了什麼,傅父的怒氣像是消下去些許。
傅母又快步走上二樓提下來一隻醫藥箱,遞給傅染,“小染,快去給擎天上藥,別感染了。”
孩子都生了,傅父對霍擎天的態度微妙起來。
當夜,傅父傅母還有傅染、霍擎天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傅父板著臉沒說話,傅母春風和藹。
隨後霍擎天住在傅家客房,但傅染半夜拿著畫去找他。
燈光下,精緻畫卷緩緩展開,仍然美得那樣震撼人心。傅染在畫面翻找,還真發現畫軸裡卡著一個u盤。
傅染播放u盤裡的音訊,只聽見舒蝶沉重哀傷的嗓音徐徐響起,“傅染,先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應該不管用吧,但又有什麼辦法,你聽見音訊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沒命了。我在校外認識了一個男人,愛上了他,還和他在校外同居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幸福的,以至於他讓我用我自己的命害你時,我仍不敢相信……”
“……但我已經逃不開了……我想離開,他卻說如果我不按他所說的去做,他就給我弟弟強制注射毒品。我弟弟是我父母全部的希望,他真的不能出事……對不起,傅染,對不起……”
聽完後,傅染的身子緩緩彎下去,再也承受不起,緊緊抱住頭。
霍擎天從後面摟緊她,將她護在懷裡。
該怪嗎?
該的吧。
畢竟她害了她。
但她連命都沒了……
第340章 讓讓我,給我
霍擎天用下巴的胡茬去磨傅染嫩白脆弱的脖頸,她癢,推了他幾下。
“怕嗎?世界這麼壞,壞人這麼多。”
“沒什麼好怕的,別人害我辱我傷我,我沒能力就跑,有能力去報復回去,”傅染輕嘆道,“只是我特別怕生命的消亡,我怕別人死在我面前。”
幼年時那個慘死的男人。
多年時為她擋槍的君子澤。
都在她生命中刻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已經把a市的親信叫來白洲,到時候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先讓那男人的屍骨入棺,再盡全力補償那男人的家庭和親人……”
傅染圈住霍擎天的脖頸,緊緊抓住,嗚咽道:“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去告發她,但如果對方家裡人知道,我也不會再管。”
霍擎天按住傅染的背,他明白她那句對不起是對那枉死的男人說的。
亡魂徘徊不散,她明知道兇手是誰,卻知情不報。
只因為那兇手是她的……
傅染精神上承受巨大的折磨。
……
一日後,霍擎天的親信趕到白洲,霍擎天帶人去到傅染記憶中的那座荒山,挖屍。
傅染很想跟著一塊兒去,卻不知為何事到臨頭又退縮了,縮在房間裡等霍擎天的訊息。
是沒臉,抑或是怕……
霍擎天穿著簡約的白襯衣黑褲,雙手插兜站于山崗高地,親信果真在傅染所說之地挖出一具男屍,看屍骨,大約有二十年之久,其他特徵也與傅染所說的符合。
“爺,這是男屍身上的定製真皮皮帶,質量很好,只腐蝕一半,上面的姓名首字母縮寫或許是線索。”很快,一名親信就將真皮皮帶呈上來遞給霍擎天。
霍擎天接過,看一眼,手微顫,而後很快恢復鎮定,沉聲吩咐下去。
……
霍擎天是早上出去的,第二日凌晨才回來。
傅染徹夜未眠,輾轉反側,她一見霍擎天回來連忙迎上去,急迫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有麼,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