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不肯說,那便不要再勉強徒兒了。”莫禮紅朝老人行了一禮,便要朝茅屋外走去。
“哎呀,徒兒莫急,待為師與他說上一說。你,還有那個啞巴,你倆去外面等著。”老人指了指民和馬六,朗聲吩咐道,儼然已經看出了姜林是這三人的領頭的。
二人看了看姜林,又看了看老人,只見老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二人只得悻悻地朝屋外走去。
“昨日我在道邊便發現了你是裝作受傷的樣子,你全身上下除了頭上的傷是輕微的碰傷之外,其他地方完好無損,你竟然裝作一個瀕死的傷者,全身塗滿牲畜的血。你如此做派,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若上報了官府,酷刑之下你的身份也無從隱瞞,到時候恐怕死得更慘。但若是你說了實話,或許我老頭子動了惻隱之心,幫你隱瞞一二……”老人對姜林說完,姜林低著頭繼續沉思著。
老人見姜林仍然不為所動,起身負手而立:“我昨日若沒聽錯的話,聽你說你們晉陽鎮……去歲老頭子在朝歌城聽聞商王受將愛女下嫁給了北部一名為晉陽鎮的部落首領,且將那裡封為唐方,可有此事?”
姜林聽到“晉陽鎮”時,已經抬起了頭看著老人的後背,手摸了摸壓在屁股底下的軍刀,試了試自己右腿的傷,還是無法使勁。但聽完老人所說,只好放棄了此前的念頭。
以老人自己的描述,姜林深知此人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這年頭,能雲遊四方且有非同常人一般見識的,決不會就這麼輕描淡寫地便將自己的底細抖露出來。昨天三人露出的破綻以及言語上的漏洞,老人隱忍到現在,恐怕已經留了後手做足了準備。別說自己此時右腿無法發力,即便是身體沒有異常將老人以及莫禮紅滅口,恐怕外面也已經佈置好了天羅地網。退一步講,民與馬六兩人出得茅屋已經有了一會功夫,兩人是死是活,是不是已經受到挾制,姜林心中已經沒了底。
無法佔據主動權的局面真的讓人很懊惱,一向喜歡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姜林此時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不錯,老丈說的不錯,我就是商王受的女婿,唐方首領姜林,此次前來虞國是為了救出被虞華囚禁的兩位兄長,小虞國首領虞饕和胥國首領胥郊。老丈現在可以以我為質,去虞丹那裡領取重賞了。只希望老丈放了屋外的兩位隨從,讓他們得以活命,小子我便感激不盡。”既然身份被人拆穿,姜林也就不再隱瞞。此次前來南邊本就充滿了各種危險,心中早就做好了各種打算。不過算來算去,自己受傷這件事卻是一直沒做有預案,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過於強橫再受到一些非人的折磨不是姜林的作風。保得自己一條命在,保證民與馬六脫險,騙取老人與莫禮紅將自己的腿治好,後面尋找機會或許還能逃出生天。
“你真的來自北方?”老人猛然轉過身來,仔細端詳起姜林問道。
“呃……老丈難道不知道晉陽鎮、唐方所處何地?”姜林疑惑地問道。
“我知道,我知道。老頭子只是有點……好!好!好!”老人又仔細端詳了一番獎勵的容貌,拈著下巴的鬍鬚露出得意的笑,連道了三聲好,對莫禮紅吩咐道:“徒兒,自今日起要為這位小友好生地療傷,不得有誤。你先給他換藥,換完來為師的屋內,為師有話說。”
“是,徒兒遵命。”莫禮紅朝老人微微行了禮,老人便轉身徑自朝屋外走去。整個過程,姜林都暈乎乎地不知道老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聽老人吩咐莫禮紅好好的給自己療傷,想必暫時是沒有危險的。後面情形怎麼樣,只能見機行事,目前最關鍵的肯定是自己的腿要趕緊好起來。
老人出屋不久,民和馬六二人便端著藥罐和一陶盆溫水走了進來。莫禮紅接過藥罐篩好了藥湯,馬六趕忙端給姜林,姜林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之後莫禮紅吩咐二人將敷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