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察了。
只是不知道他這病已經嚴重到什麼程度了?
若是一位醫者。在遇到如此病勢嚴重的病人,第一念頭定然是辨症施藥。然而不是所有通曉醫理的人都有醫者之心,若在平時,莫葉可能會在一葉居幫幫忙。但在此時,面對拿她當人質的那個人,她只盼望他能早些病死。
抓住了這一線生機,莫葉開始調集所有精神心力,對這一絲逆轉局勢的機會進行細鑿深掘。
需要尋找更多的機會,觸及他的脈搏,以儘可能摸清他的暗病發展到什麼程度。所以,接下來可能真如他所言,需要配合他向外人表現彼此間的親近。
再就是伺機作亂,目前自己能做到的只是他的飲食。但下毒明顯是行不通的,並且容易激怒他動殺念,這是個危險嘗試。直接進犯的法子行不通,只能用間接形式干擾,就是不知道他的病。具體忌憚哪些食物?…
莫葉忽然有些心生悔念,如果她以前能認真跟著葉正名學醫就好了。
在此之前,她將全部的精力用在練武一途,但如此刻苦三年,練出來的卻是半擔子功夫。伍書始終不肯放手教她外練招式,以至於她所練習的武功,基礎雖然穩固。卻沒什麼厲害的攻擊招式,才這麼容易被人控制。
如果專心跟著葉正名學醫,或許能得到他的傾囊相授,學得幾招獨門絕技。還要什麼武功親自動手,裝一裝弱女子,正好趁強大的對手一時疏忽。幾粒藥丸擺弄下去,即可平了事端。
莫葉想到這裡,忽而輕聲一嘆。事至如今,再有這些想法,也都是虛的了。她略微遲疑。便端起桌上那杯茶,慢慢啜飲目光卻一直在那殺手的臉上打轉。
霧山之事,令她知曉自己的體質異於常人,尋常毒物奈何不得,她因此倒也不怕茶里加了毒料。何況憑這殺手的本事,要殺她的法子有很多,完全無必要用下毒這麼麻煩的方法。
莫葉慢悠悠喝茶,目光一直不溫不火地落在那殺手臉上,看似有些含情脈脈的範兒,實際此時她腦中所思所想,盡是怎樣弄死眼前之人。
這殺手當然也有自知之明,理解莫葉的心情。若是他自己被人這般控制,他也會一心想著脫身之法。只不過,此刻見這女子受困越久,似乎越冷靜了,他倒有些覺得新奇,同時心裡的忌憚之意加重了一分。
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單薄女子,能有如此深邃的心思,過於冷靜的理智,若非她已經謀定了什麼,僅是這種品格也叫人忌於輕視。
由那個人養大的孩子,是否就註定區別於尋常人?
只是,身為一名女子,她所學會的本領,未免都有些不符合她的身份。
這桌畔二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皆無流露於表的惡意,倒真應了某個無比和諧的場景。
門口正端著盛好的飯菜走進來的黎氏看見這一幕,心裡既是高興,又有些心酸。
看來先生給小葉子挑的未婚夫,她自己也覺得合意了。覓得良人攜伴一生,哪怕只是嫁入小戶人家,能夠平安和美的生活,其實比什麼都來得可貴。以小姐的個性,她大約也會這麼想的吧?倘若她能得見這一幕,想必也是欣喜的。
不過,這喜事不免有些來得太突然,她倉促之下也來不及準備點見面禮。而且小凌這孩子,怎麼也不早些來京都,最近這些日子,京都好像不怎麼太平呢。
然而這個念頭只在她心裡停泊了片刻,就被她自嘲一聲,給推卻了。小凌畢竟還是年輕人,做事沒個準備,不是任誰都能做到像先生那般思慮周全。自己又不知不覺拿先生與小凌作比,實是不妥。
並且,旁觀先生的一生,也許思慮過重的人,反而不如普通人那樣容易獲得幸福。也許先生後來也悟了,便替小葉子尋了這普普通通的夫家。小凌這孩子,雖然有行事欠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