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公服要了過來,自己穿上。
而他這麼做的原因,卻是為了一個義字。因為京都府這次辦的一個案子,牽涉到他的同學兼好友。
第一眼看見老同學穿著這身行頭出現在眼前時,石乙也是大感驚訝,因為他與韓景青同學三年,從未聽韓同學提到過他竟還有著這重身份。
不過。此事說來也巧。在學廬三年,正是因為石乙不問韓同學的家世,只與其交流學問,韓同學這才願意與石乙交心為友。那段時間正值韓景青與父親鬧彆扭,不同意父親要他學習時下主流的四典六書十三經以備科考,韓景青一個人獨自跑到外郡,倔著性子開始了他熱衷的算學求學生涯。
但這種孤獨艱苦的求學時光。韓景青只堅持了半年左右。因為他對算學的興趣實是一時熱度,再加上家裡斷了他的生活費供應,夢想在現實面前就是那麼不堪一擊。好在這個時候,有石乙的資助,韓景青才能在外頭熬了三年,勉強拿了結業證明。三年後回家。他那父親也沒再多說什麼,為此事韓景青心裡是很感激石乙的,年輕人一無所有,卻極重臉面。…
然而韓景青很明顯並不知道,石乙資助他那三年的真正用意。
在那三年求學時光。石乙不問韓景青的家世,是因為他自己也有不好明說的身世。青lou公子的身份,說出去比不說時更會惹人嫌。石乙不問韓景青家裡的事,而韓景青自也不會反過來問,兩個人倒因此結交了三年非常純粹的友情。
可在那段時光裡,儘管石乙對韓景青一無所知,他還是看出了這位韓同學非同一般的地方。
韓同學瞭解很多地方的風土人情,對待事情時不時會有非常獨到的見解,最令石乙好奇驚訝的是,韓同學對當朝諸多制度瞭解得都非常清楚,這對於身為異世來客的石乙來說,真的是有價值必須抓住的說明書式的人物。拋開一切物質因素,走近這樣的人物,總是能給自己帶來一些進步的。
至於生活費方面,韓同學的作風還是很端正的,除了算學學得不好,時常缺課,白天睡大覺,有點懶散,再無別的惡癖。與他這樣的人交朋友,只要願意把課業借給他參考,隔三差五帶他去菜館開葷,也就差不多了。
在學廬的三年時間裡,與韓同學的相處讓石乙有種回到前世大學校園的感覺。當然了,學廬的環境總不如大學校園那麼豐富,沒有亮麗的學姐、學妹,年齡不太一齊的同學們,各自身份還有些複雜。
就是這樣的學習環境,培養積澱出來的友情,反而特別的令人感覺珍貴。
……
……
皇三子王哲四歲那年學習走坐站拜禮,後來那授禮儀的嬤嬤一夜之間頭髮被燒得精光。接著換了一個禮官繼續教,次日此人蓄積了數年的一把美髯就被齊根剪斷,下顎一片成了不毛之地。害得這禮官半年沒臉出門,激怒不敢言,差點在家上吊。
王哲八歲那年,做出的事更離經叛道。周曆前朝雖然歸於塵土,但太廟裡前朝諸君的靈位牌還是被當今新君下令保留,只是封藏在幾口箱子裡。五歲的王哲,有一段時間喜歡拿木片造小船,他去哪兒找木頭不行,偏偏就盯準了太廟裡那幾口箱子。等到皇帝發現時,王哲已經玩壞了前朝四位皇帝的靈位牌了。
若非他當時人小力微,那些皇帝的靈位牌用的又是最結實的材料,可能現在前朝皇帝的靈位牌已無一倖免。
最嚴重的一次,還是王哲放火燒藏書樓的事。他只是不樂意背讀那些枯燥晦澀的經卷。氣惱於為什麼公主姐姐二皇子哥哥都可以不讀,偏要逼著他苦讀背誦,於是忽有一天,他很孩子氣的想到。燒了它們便不用讀了。
王哲第一個燒的是太學西向的一座藏書樓,這樓裡收藏的都是一些雜亂手稿,據說是前朝學者留下的。王哲認為這些不成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