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生活中的他異處太大的一面。…
比起宗門藝成的那個凌厲。今天站在他們面前的凌厲彷彿變成另一個人。
他此時的狀態看起來差極了。
所以當他登上樓來時,幾乎就被德逸樓丙字三號雅間裡的這三個人當做樓中的普通端茶夥計給忽略了。
“哎喲喂,易個容罷了。你不必把自己的臉塗成這個樣子吧?”孫謹謔笑說著,就伸出一根手指快速往凌厲額頭上颳去一下。在可比兄弟之交的夥伴面前,他總是沒法太過嚴肅,但他此刻的心情其實是充滿憂慮的。
凌厲並沒有避開他的這一下,這讓他更加擔心。
感受到指尖的涼意,又看了一眼指甲,上頭並沒有留下掩飾臉色的細微粉末,孫謹臉上的笑容終於完全沉沒下去。
凌厲的病容並非是由易容膏粉所塑,那種帶著灰敗感的蒼白是由面板內裡滲出來的。這實在叫孫謹觀之只覺心下震驚。不過是半個月未見,這個由伏劍師叔特別栽培過,也是共師於伏劍的他們三個人當中的最強者,如今卻被一滴蛇王毒液折騰成這副模樣。
微怔了片刻,孫謹就又提起一隻手向凌厲探去,方向則變了,不再是去探凌厲的臉,而是他垂在身側微微攢著的手掌。
這一次,凌厲終於抬了一下手,將他的手擋開。
“孫謹。你也看得出了,我現在的狀態並不怎麼好。”不止是狀態不好,準確的說應該是差到幾近潰散。臉上面板乾枯得有些像暴曬後的細沙。嘴唇灰白且裂出些許血絲口子的年輕人凌厲,只是抬手擋了孫謹一下,就連他的呼吸節奏頓時又亂了幾分。
這於拳腳上一抬一擋的磕磕碰碰,本來是這三個年輕人平時常玩的遊戲,可凌厲現在給孫謹的感覺,就像他是水和得多了的泥人,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塌倒下去。
這時候,屋內另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年輕人烏啟南終於開口。問向凌厲:“沒想到那蟲蛇女使的毒這麼厲害,可蕭淙不是為你治療過麼?怎麼你現在看上去比幾天前我和小孫去探視你時狀態更差了?”
烏啟南雖然沒有孫謹那麼話多。並且習慣微垂著視線面對外人,但他的眼力與心神凝聚力其實是非常強悍的。從他識出凌厲身份的那一刻起。他的注意力就沒有從凌厲身上移開過,然而觀察得出的結論令他與孫謹一樣滿心擔憂。
不等凌厲回覆這二人,折劍的一隻手就探了過來,抓住了凌厲一邊肩膀,眼神凝起地問道:“伏劍讓你來的?”
待他這話落入一旁兩個年輕人耳中,兩人的眼色也都沉凝起來。
凌厲的身體情況這般差,如果伏劍還可以做到無視這些的召他參與到任務中來,伏劍的心腸未免太狠了些,叫人禁不住有些心寒。然而這個念頭並未在兩個年輕人心裡停留太久,因為若非凌厲與他倆交情深厚如手足兄弟,他們思考問題的方式本不會這麼偏重於感情化。
心性深處已習慣理性思考的孫謹、烏啟南二人很快回過神來,意識到即便伏劍真是個冷酷心腸,他應該也不會做這麼不符合他智力的安排。憑凌厲現在這個狀態,別說去割頭了,就是割一隻雞鴨都有些力道欠奉,若跟著他們參與此行京都的任務,怕是要幫倒忙的。
伏劍師叔雖然沒有折劍師叔那麼溫和好說話,但卻不是個衝動蠢笨之人。反觀此刻折劍師叔的表現,則有些情緒化過頭了,莫不是因為剛才在他面前問及伏劍師叔與他的舊日恩怨,對他的刺激大了些?…
就在這兩個年輕人隨著所思問題變化而臉上神情也微有起伏的時候,他們就聽凌厲回答折劍:“與伏劍師叔無關,我是跟著孫謹來到這裡的。”
行蹤被一個同門捕捉到並一路跟蹤了這麼遠,雖然因為這個同門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後果並不太嚴重,可孫謹此時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