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孃一聽,她是彤城土生土長的人,不會不知道天星幫的厲害,忙託了人給芳琴家裡傳話,她自己則留下來去尋芳琴。
芳琴最後是找到了,卻是在一個偏僻的破屋裡,找到她的時候,她痴痴呆呆的縮在角落,身上衣衫不整……
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是哪個做的,可約摸是錢能通神還是咋的,後來雖然鬧到了官府,卻判了了糊塗案,以證據不足不了了之。
再後來的事情,就如前頭,有冤無處伸的芳琴哥哥阿成,喝了酒,提了把菜刀就衝了出來。
這事若不是遇見了熟人張叔,只怕要鬧大,以阿成一個人,對上那群武夫,又是他當街行兇,便是被人家打死也不為過的。
街面上的人交頭接耳,唏噓不已,花鳶聽在耳裡,心中下定了主意,趙五爺是麼,不笑納了此人,天理不容。
而她身邊的沈青愁,還念念不忘剛剛那趙五爺,在鐵秤砣上留下指印的那份功力。
不管為了什麼,這次他們卻打了同一個主意。
沈青愁暗道,這獵物委實不錯,並非是內力淺薄,味如嚼渣的武林人。
他不禁興奮起來,朝花鳶睇了一個盪漾的眼波,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是什麼意思,與花鳶心照不宣,只是——
花鳶望著沈青愁心道,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現在這副眉眼含春,眼波盪漾的模樣還真有點騷寡婦遇見小流氓的意思?
第三十九章
三天後客棧內
花鳶走到窗戶邊一望,果然是趙五爺,她仔仔細細從上到下把趙五爺打量過一遍,那眼神彷彿在看一根水滋滋的大白蘿蔔。
“從街頭到街尾,一共有三十六家商戶攤販,他們會逗留約摸一炷香的時間,你快換衣服吧。”花鳶回過頭,笑嘻嘻的看著沈青愁道。
沈青愁白了她一眼,道:“有什麼好笑的,這種事,身為女子的你應該感到羞恥才對。”說著,就拿起旁邊擱著的一摞衣服,走到屏風後面去了。
花鳶沒說什麼,卻笑得更歡。
道是為何?他們要弄死這趙五爺,總得引蛇出洞,尋個僻靜無人的好去處下手才行,那麼如何誘他過去,此人有好色之習氣,倒可以利用利用。
只是,花鳶年幼,只怕沒有吸引力,沈青愁雖然模樣俊,可卻是男子,思量之後,沈青愁只得無奈的換上紅妝,充作女嬌娥。
話說,今天可有場好戲呢,沈青愁粉末登場,名目就叫做《沈美人色殺趙太歲》——鏘、鏘、鏘、鏘、哩、鏘唭——
《沈美人色殺趙太歲?第一場》
淺秋時節,涼風有信,日落斜陽照,丹桂留餘香,正是熙熙攘攘一街頭,有一風嬌水媚的窈窕女子,一手挽行囊,一手牽一女童,足下生蓮,姍姍而來。
但見她,紗帽頭上掛,輕紗隨風擺,朦朦之紗如薄霧,擋住了嬌美容顏,卻好似那雲海顯秀峰,似見不現,叫人心之念念。
但見她,身披璀璨碧羅衣,裙琚疊蕩生清波,文履漫漫盈,輕裾曳多姿,舉手投足讓人銷斷了魂。
但見她,盈盈立街頭,輕輕轉皓腕,素手撥雲紗,露出那朱唇輕點,腮暈嫣紅,眼波流轉,當真是驚鴻一瞥,驚煞天人。
有道是,嘆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千金散盡有何惜,妖嬈之色夢牽魂。
鏘、鏘、鏘、鏘、哩、鏘唭——
在那方,一魁魁漢子立當場,眼神直勾勾難放下:
只道五爺我天星幫當太歲,掌管百餘豪傑不在話下,提得男兒本色,誰不把我誇,孰知今日才恍然,我竟枉活了三十八,過往鶯鶯燕燕好似那浮雲,心裡再難裝下,今這美人,只露出半個臉龐,我已經整個身子酥麻,若得她,我一生再無憾哪。
眾小嘍囉:五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