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著一股異常的動靜,就止住了話頭,改口道:“算我們倒黴,攤上這事兒,現在裡頭的人出不去,外頭的人步步緊逼,方才的二人只怕是打先鋒的,後面的人快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才是。”
說罷,他便頭一側,示意花鳶跟他去,花鳶知道情況不妙,也不打諢了,乖乖跟在他身後。
話說花鳶和沈青愁好生生的,又怎麼陷入紫檀堡和明月樓的廝殺中?這次的事情說到底,還真只能用倒黴二字來形容。
其實原因,無非其他,不過就是他倆打上了紫檀堡武功的主意,紫檀堡的‘紫木劍法’,自有獨到之處,而其的‘檀華流香指’也是一門絕技。
他們之前偷學一些門派的武功,武功招式雖然學了不少,卻並非都精通,一個是武功本身的問題,各派壓箱底的絕學,也並非那麼好到手,故而被他們弄到手的多半是一些中上品的武學,對於這樣的武學,好高騖遠的他們也沒興趣精深的去研習。
另一個,就是他們自身偏向的問題,有的人天生善劍,有的人天生好刀,練來練去,結果沈青愁發現他更適於劍法,而花鳶自陰風爪之後,在手掌上的功夫開了竅,偏好一些掌法,指法,只是苦於沒有好的武學可練。
如此這般,他們才把主意打到紫檀堡上了,紫檀堡的又有劍法,又有指法,於他們真是太合適了。
於以往不同,他們這次是真的非絕學不學,先是編了些身份背景的瞎話,前來拜師學藝,以圖正大光明的混進來,可惜人家紫檀堡規矩大,也不是隨便收弟子,趕了他們出去。
結果無法,還是隻得偷偷摸摸的潛入,也不敢再白日裡活動,只在晚間四處打探,到現在,已經有數月。而明月樓來襲,正巧發生在他們逗留與紫檀堡的時候。
這事兒如果簡單化一點也可以這麼說:倆小毛賊正在人家家裡偷東西,結果人家的仇人尋上門,拉開架勢把門給堵住了,倆小毛賊是進也進不得,出也出不去,為難死了。
看這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背……
紫檀堡?主屋
黎明已至,正是天地間最為黑暗的時刻,而這一夜對於某些人來說,最是漫長和慘烈。
黎明之後,便是破曉,而他們,卻再也無法見到天邊亮起的第一抹光線了。
紫檀堡自創立以來,以單氏傳家,歷經兩百多年,每一代的堡主,必屬當代人傑。
如今的堡主單史崇是第五任,他十六歲始開始闖蕩江湖,十九歲單槍匹馬,八百里追擊,誅殺惡貫滿盈,有‘三大害’之稱吳氏三兄弟。
二十一歲挑戰江湖豪俠,被譽為‘漠北之鷹’的侯天衝侯大俠,以家傳劍法‘紫木劍法’中最為神秘莫測的三記殺招,‘斷玉’‘飛天’‘碎雪’將其打敗,自此一戰成名。
在江湖上磨礪數年,二十八歲被其父召回繼承堡主之位,到如今已有二十餘年。
回想這一生,他少年得志,意氣風發,成年後胸懷遠大,勵精圖治,使得紫檀堡這面旗幟,始終在江湖上屹立不倒,人人提及,無不稱道。
正所謂半生風光無數,實在難以料到,有一日會落到如此悲慘的局面。
他捂住胸口趴在地上,嘴角血跡未乾,脖子上架著一柄劍。
而他四周的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妻妾兒女的屍首,最小的閨女燕兒,是他四十歲才得的掌上明珠,最是會討他歡心,如今正躺在離他三尺的地方,被人一劍穿心。
“你說,還是不說呢?”有一個人,正坐在以往只有單史崇才能坐的主位上,拿起他平日最喜歡的白描青海獸壺,放在另一個手掌中。
對於他的問題,單史崇冷哼一聲,並不回答。
那人並不生氣,只是含笑盯著手裡的茶壺,片刻之後,那人開啟蓋子,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