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個磁石,他的一舉一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凌,你一個男子,就這樣甘於伏在一個女子身上麼。”蕭慶鳳落座之後,收斂了笑容,轉而語氣淡淡的道:“若父母泉下有知,定是責怪我沒教好你。”
他這話一說,林少蒼白的臉上赫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想起此時他還在花鳶背上,的確不好看,便扭捏著要下來。
花鳶知道林少身上有傷,便對著蕭慶鳳道:“你別膈應他,他傷了……”
還沒說完,蕭慶鳳睇了她一眼,道:“姑娘是誰,我與我兄弟說話,與姑娘何關?”
“你……”花鳶碰了個釘子,偏偏人家說的很有道理,他們是兄弟,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說話?
她翻著眼皮兒哼了一聲,解開束在一起的衣袍,將林少放了下來。
林少腳落地,忍著傷口的疼痛,勉強站穩,右手扶著吊在胸前的左臂,趕忙為花鳶說話:“大哥,是她……救了我,不然……”
這話為花鳶圓場的同時,也把蔣門神他們推上前來。
蕭慶鳳之所以氣定神閒,是因為方才未現身之前,就仔細觀察過,林少傷不在要害,又氣他做事魯莽,故而不給他好臉色看:“技不如人,尚要女子相救,還有臉說,還不快過來。”
林少只好過去,見他步履緩慢,疼得只抽氣,蕭慶鳳於心不忍,又不願表露出了來,便故意不看他,只示意隨人過去攙扶。
這邊主控權似乎掌握在了外人手裡,蔣門神大為惱火,但也知道,蕭慶鳳來了,這事就不好辦了。
蕭慶鳳,人稱鳳歸公子,是九幽堂蕭氏一門近十年來最傑出的刀手,傳言蕭家的鳳歸刀法分為單刀流和雙刀流,單刀流威力至霸,開山裂石不同凡響,雙刀流至柔,卻是以柔克剛,纏柔悱惻,殺人無形。
多數人都會選擇單刀流,因為威力強,而且相對好練,而雙刀流卻極要看天份,曾經有人窮其一生,都沒有任何的進展突破,但實際上,雙刀流的威力更強,據說最高境界,可以化雪為氣,使河水逆轉。
而蕭慶鳳,卻是蕭家三十年來唯一一個有資格練雙刀流的人。但,沒有人知道他的鳳歸雙刀如今練就到了什麼地步,因為見過的人全部都死了,
也有人曾對此表示懷疑,比如同樣也是首屈一指的刀手,漠北刀王邱悲菊。
邱悲菊說,蕭慶鳳貴為九幽堂總堂主,每日裡忙忙碌碌,只怕連練刀的時間都沒有,就算仇家上們,也不用他親自迎敵,想必是浪得虛名,實際上是個繡花枕頭吧。
後來,他七次上門挑釁,前六次被婉拒,最後一次終於見識到了蕭慶鳳的鳳歸雙刀,那一戰,具體如何無人知曉 ,不過最後有人數了一下,邱悲菊被分成了七七四十九塊。
而蕭慶鳳只是悵然的說,所以我才不願跟他打。
在後來的鬼見愁沈青愁成名之後,蕭、沈二人也常常被人相提並論,稱鳳刀青劍,或是九刀三劍。
以上這些,就是蔣門神所知道的關於蕭慶鳳的事蹟,於是他很快做了一個決定。
他挽弓,紫羽箭頭直指蕭慶鳳。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你要射死我?”蕭慶鳳見狀,不怒不急,笑著反問,好像對方不是想要殺他,而是跟他開玩笑一樣。
“射死你,不過是萬不得已的事。”蔣門神頓了頓,道:“我是威脅你,如果不叫你的人讓開一個缺口放我們走,我就真要射死你了。”
蔣門神不蠢不呆不傻不痴,這個情況下,他是輸定了,所以他不戀戰,而是要走。生命是珍貴的,沒有必要輕易犧牲,就算在盟主跟前,這話也說得過去,仇嘛,可以以後再報,畢竟不能為仇西平這個死人,再賠上數十活人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