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函看向初夏,打斷了她的話。
片刻又接上:“不是負擔,也不感覺麻煩。”
初夏看著他愣一會。
然後鬆口氣笑出?來?,“那就好?。”
說著話走到了未名湖邊。
距離傍晚吃飯還得有段時間,星期天的圖書館和自習室這會也都不會有位置了,於是初夏和林霄函索性?在湖邊找地方坐下看了看書。
經過去年?一年?的瘋狂惡補,大家對於學習的強烈飢渴感緩解了很多,今年?校園裡的學習氛圍,已經沒有去年?那麼過分緊繃了。
尤其是在各類社?團活動日漸活躍以後。
除了學習,大家也分出?了心思開始幹別的事情。
現在的未名湖邊,便也有其他的同學成群圍坐在一起討論學習外的事情。
細密如絲絛的柳條兒?隨風擺動。
秋風掃落細細柳葉,水面上蕩起淺淺的波紋。
再?一陣風來?,湖面上結起了厚厚的冰層,有成群戴著線帽和手套,穿著冰鞋的學生,笑著鬧著從冰面上滑過去。
五個月後。
天仙庵衚衕。
冬日的冷清從衚衕口一直貫穿進衚衕深處。
初夏揹著書包,雙手揣在棉衣的口袋裡進衚衕。
進了衚衕剛走兩步,她腳下的步子忽不自覺慢了下來?,露在圍巾外面的眼睛裡也露出?了疑惑。
疑惑一會,她恢復步速往前走。
走到飯館外面,透過窗子往飯館裡看,眼睛裡的疑惑便更重了。
因為?飯館裡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唐海寬和吳雪梅坐在裡面。
兩人面對面坐在桌子邊,也不說話,只嗑瓜子。
初夏疑惑著打起門上的厚布簾進屋。
唐海寬和吳雪梅聽到聲?音看過來?,忙起身道:“夏夏放假啦?”
初夏沒回答,只拉下圍巾問?:“怎麼這麼冷清啊?”
唐海寬接話道:“這不天冷了嘛,大家全都不愛出?來?了。”
那也不可能這麼冷清吧。
初夏疑惑地看著唐海寬和吳雪梅,去到他們倆旁邊坐下來?。
因為?臨近期末比較忙,初夏最近這一個多月並沒有回來?。
她和林霄函上一次回來?幫忙的時候,飯館裡的生意還是很好?的。
當?時經過了三個月的火爆經營,飯館的生意已經穩定下來?了。
照理來?說,就算生意是會有好?有壞,也不可能變得這麼差才對。
初夏當?然不信唐海寬說的這個話。
在唐海寬和吳雪梅坐下來?後,她又看著唐海寬問?:“說吧,發生什麼事啦?”
唐海寬低眉嘆口氣。
吳雪梅輕輕吸口氣說:“這不是咱家飯館的生意穩定下來?了嘛,這些個鄰居可能是看我們把這事幹成了,生意還保持得那麼好?,所以眼紅了吧,從背後議論變成了當?面嚷嚷,說我們家做私人買賣,是在搞資本主義,說我們是資本主義復辟的急先鋒……”
吳雪梅說著又忍不住吸口氣。
唐海寬接上:“剛開始那兩三個月,不是有很多其他國家的記者過來?採訪嘛,還有那些個什麼大使來?吃飯,他們說我們招待外國人,裡通外國……”
說著頓一會,又低聲?接上:“是大漢奸。”
對於出?現資本主義論調,初夏是提前預料過的。
在開飯館之前,她也都跟唐海寬和吳雪梅提前說過,並且當?時給?他們打了預防針,讓他們遇到了也不要慌,記著他們是試驗戶就行。
但聽到“大漢奸”三個字,初夏還是氣得沒忍住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