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走她,又當如何,你難道還能咬她一口麼?”
張三道:“一點也不錯,以我看也是放走了的好。她若留在這裡,少時若又掉兩滴眼淚,胡相公的心就難免又要被打動了,胡相公的心一軟,說不定又想去摸人家的大腿,若再被人家的劍抵住脖子,到了那時,唉……”
他長長嘆了口氣,搖著頭道:“我就算想再救胡相公,也找不到第二條破船來弄沉了。”
胡鐵花也仰天打了兩個哈哈,道:“好好好,你兩人一搭一擋,想氣死我是不是?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氣,我上了人家一次當,就不會再上第二次了!”
張三道:“哦?胡相公難道是第一次上女人的當麼?”
胡鐵花說不出話,鼻子似乎又有點發癢,又要用手去摸摸,楚留香這摸鼻子的毛病,他早已學得“青出於藍”了。
張三道:“據我所知,胡相公上女人的當,沒有七八百次,也有三五百次,每次上了當之後,都指天誓言,下次一定要學乖,但下次見了漂亮女人時,他還是偏偏要照樣上當不誤,你說這是不是怪事?”
楚留香笑道:“他上輩子想必欠了女人不少債,留著這輩子來還的,只不過……憑良心講,他這次上當,倒也不能怪他。”
張三道:“哦?”
楚留香道:“那位金姑娘本就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若說她騎馬上過房,闖過男人澡堂,甚至說她脫光了衣裳在街上走,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但若說她會奸計騙人,那就連我也是萬萬不想不到的了。”
胡鐵花嘆了口氣,喃喃道:“這老臭蟲雖然也是個臭嘴,但有時至少還會說幾句良心話,我就因為再也想不到她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會上她的當。”
張三道:“這話倒也有理,但方才騙人的難道不是她麼?”
楚留香道:“我想,她方才那麼樣做,一定不是她自己的主意。”
胡鐵花道:“不錯,她一定是受了別人的指使,說不定還是被人所脅,否則……”
張三道:“否則她一定不忍心來騙我們這位多情大少的,是不是?”
他不讓別人說話,接著又道:“但像她那種脾氣的人,又有誰能指使她?威脅她?”
楚留香沉吟著,道:“說不定她有什麼把柄被人捏在手裡。”
胡鐵花道:“不錯,威脅她的人一定是了楓,你看她見到丁楓時的樣子,就可看出來了。”
張三道:“那也未必,她對那位丁鮑子事事忍讓,說不定只因為她對他早已情有所鍾,女人家對自己喜愛的,總是讓著些的,你看那位丁鮑子,不但少年英俊,風流瀟灑,而且言語得體,文武雙全,我若是女人,見了他時,那脾氣也是萬萬發作不出來的。”
胡鐵花眼睜睜的聽著,忽然站來,向他長長作了一揖,道:“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張三也不禁怔了怔,道:“你想求我什麼?還想吃烤魚?”
胡鐵花嘆了口氣,道:“我求求你,不要再氣我,我實在已經受不了了,等我發了財時,一定賠你一條船,而且保險和你那條船一樣破。”
張三也忍不住笑了,喃喃道:“這人本來說的還像是人話,誰知說到後來又不對了……”
他接著道:“你們若說她竟是受丁楓所脅,也未嘗沒有道理,只不過,丁楓想要的本是楚留香的命,何苦要他去偷那玉蟠桃?”
胡鐵花道:“這你都不懂麼?……這就叫做借刀殺人之計!”
張三道:“借刀殺人?”
胡鐵花道:“丁楓想必也知道老臭蟲不是好對付的,所以就要他去盜那玉蟠桃,想那極樂官豈是容人來去自如之地?老臭蟲若真去了,還能回得來麼?”
張三拊掌道:“不錯,想不到你居然也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