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的,瓶粉碎,他身形已穿過,撲向陰影。
陰影中也閃出了條人影。
胡鐵花本可截住她的,但也不知為什麼,他的人似乎突然怔住。
人影再一閃,已不見。
金靈芝趕過去,胡鐵花還怔在那裡,眼睛直勾勾的向前瞪著,目中充滿了驚奇之色,就好像突然見到了鬼似的。
船稍後當值掌舵的水手,什麼人也沒有瞧見。
那人影到哪裡去了?莫非躲入了船艙?
金靈芝轉一圈,再折回。
胡鐵花還是呆呆的怔在那裡,連動都沒有動過。
金靈芝忍不住道:“你看到那個人了,是不是?”
胡鐵花道:“嗯。”
金靈芝道:“她是誰?”
胡鐵花搖了搖頭。
金靈芝道:“你一定認得她的,是不是?”
胡鐵花道:“好像……”
他只說了兩個字,文刻又改口,道:“我也沒有看清。”
金靈芝瞪著他,良久良久,才淡淡道:“她說話的聲音倒不難聽,只可惜不是女人應該說的話。”
胡鐵花道:“哦,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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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魚
天已亮了。
那四間艙房的門,始終是關著,既沒有人走進去,也沒有人走出來,更聽不到說話的聲音。
胡鐵花一直坐在樓梯口,盯著這四扇門。
他整個人都彷彿變得有些痴了,有時會微笑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很開心的事,有時忽又會皺起眉,喃喃自語:“會不會是她?……她看到了什麼?”
第一個走出門的,是張三。
在水上生活的人,就好像是魚一樣,活動的時候多,休息的時候少,所以起得總是比別人早。
他看到胡鐵花一個人坐要樓梯上,也怔了怔,瞬即笑道:“我還以為又不知道到哪裡去偷酒喝了,想不到你還這麼清醒,難得難得。”
胡鐵花道:“哼。”
張三道:“但你一個人坐在這裡發什麼怔?”
胡鐵花正一肚子氣,幾乎又要叫了起來,大聲道:“你打起鼾來簡直就像條死豬,而我又不是聾子,怎麼受得了?”
張三上上下下瞧了他兩眼,喃喃道,“這人只怕是吃錯藥了……有些女人聽不到我打鼾的聲音還睡不著覺哩。”
他手裡提著臉盆,現在就用臉盆作盾牌,擋在面前,彷彿生怕胡鐵花忽然跳起來咬他一口似的。
胡鐵花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擋錯地方了,為什麼不用臉盆擋著屁股?我對你的臉實在連一點興趣也沒有。”
張三道:“你倒應該找樣東西來把臉蓋住才對,你的臉簡直比屁股還難看。”
話未說完,他已一溜煙逃了上去。
跟著走出來的是楚留香。
他看到胡鐵花一個人坐在那裡,也覺得驚訝,皺著眉打量了幾眼,才道:“你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
胡鐵花本已經火大了,這句話更無異火上加油,臉拉得更長,道:“你的臉好看?你真他媽的是個小白臉。”
楚留香反而笑了,搖著頭笑道:“看起來我剛好又做了你的出氣筒,卻不知是誰又得罪了你,還是張三?”
胡鐵花冷笑道:“我才犯不著為那條瘋狗生氣,他反正是見人就咬的。”
楚留香又上上下下瞧了他兩眼,沉聲道:“昨天晚上莫非出了什麼事?”
胡鐵花用力咬著嘴唇,發了好一會兒呆,忽然拉著楚留香跑上甲板,跑到船艙後,目光不停的四下搜尋,像是生怕有人來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