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下個月要結婚了。」
「呵,」小郭認真意外,由衷地高興,「那多好。」
「她不回來啦,並且,也打算退隱。」
「那多可惜。」
「讀者可能會那樣想,可是郭先生,寫作是非常辛苦的一個行業,能放下也是好事。」
「說的是。」
「郭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問候一聲而已。」
小郭結束通話電話。
他找盛雪,其實有件非常重要的事,不過聽到盛雪已經歸隱,也就改變主意,不去打擾她。
小郭在報上讀到一則新聞。
標題是「紅作家為人惡意用刀傷害右臂,暫不能寫作」。
內文:「新進作家鍾曼怡近三個月一直為人跟蹤,曾求警方保護,昨晚九時,鍾自外返家,為跟蹤者用刀刺傷右臂,當時,兇手大叫鍾氏退出文壇,以免妨礙她發展云云,兇手女性,名程真,年約廿餘……」
小郭讀完新聞,有點震盪,是同一個程真。
她仍然沒有好好坐下來寫,仍然怪社會不給她機會,仍然怪他人擋路。
去了盛雪,來了鍾曼怡,真是天亡程真。
要全體行家退出,才能夠發揮才華,這種人,到底有沒有才華?
恐怕連理智也無。
下午,小郭事務所的電話響了。
「盛小姐,久違久違。」
「郭先生,客套話不說了,你讀到新聞沒有?」
「你那邊也看到了?資訊發達,天涯若比鄰。」
「可不是。」
「那段新聞真令人沮喪。」
「程真為什麼不肯好好地寫?」
「我不知道。」
盛雪說:「我入行那麼久,一直有人批評流行小說千般萬般不是,又把時下名寫作人彈劾得一文不值,批評者浩嘆文壇無人,可是,他們又不肯寫篇佳作示範,何故?」
小郭回答得十分幽默,「有些人寫,有些人批評嘛。」
「咄,光說不做,還一直站一角冷言冷語諷刺那些做得滿頭大汗的人。」
「可是盛小姐,汗是不會白流的啦。」
盛雪笑,「你說得是。」
「新婚生活可好?」
「還過得去。」
「幾時發表新婚日誌?」
「對於一個尋找歸宿的人來說,那日誌乏善足陳。」
小郭哈哈大笑。賭場王兆宇根本不會賭,也不喜歡賭。
他跑到賭場去坐著,是因為實在怕悶,同事叫他來此散心。
一個男人,與其在公寓內坐著哭,不如出來走走,色情場更非他所喜,於是,他選了賭場。
父親去世前,對他忠告:要小心錢,千萬不要賭,要當心美色,漂亮女子不可靠。
他從來不賭,至多應酬式與同事合買五百元六合彩,可是他愛上了美麗的吳瑤瑤,一年後,他失戀了。
瑤瑤現在開平治跑車,住在山上,當然早已辭工不幹。
他們已經有三個月沒見面,以後想見她,恐怕也很難,聽說,瑤瑤現在聘有私人秘書及司機。
都會中許多年輕美貌的女子都有這種奇遇。
王兆宇坐在廿一點賭桌上。
輸了已經有十來次了,主要是他根本不想贏,又不好意思下注太少,故已經不見了一半籌碼。
全部輸出去就該走了。
賭是最靠運氣的一件事。
好幾次他拿十八九點,可是莊家不多不少,恰恰比他大一點,輸了。
一次他拿了三張牌,廿一點,可是莊家一張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