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何安低頭領命,又忍不住問:“皇后可是有事?”
“她與宋文正一家人命案有些牽涉。”夜清梵眉頭緊鎖,白天他未亮出身份,甚至未訓斥宋文正,當夜他一家便死於非命,很明顯背後的人已知曉是他,那麼和他一同在場的沈映菡,也難逃干係,想想那丫頭的倔脾氣,怕她私自出宮調查此事,夜清梵又加了一句:“自明日起皇后禁足椒房殿,若她踏出椒房殿半步,你提頭來見。”
何安震驚的抬頭,不可思議的望著面前冷厲殘忍如閻羅般的男人,在他身上又看到那種久違的,毀滅的殺戮與血腥,當即他半分也不敢怠慢,跪著磕頭道:“臣必不負皇命。”
何安剛出去,夜清嵐與蕭音沐也一同風風火火的進來,只聽夜清嵐進門便火急火燎的問:“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宋文正怎麼被殺了?”
蕭音沐則要冷靜許多,簡單行過禮,便低聲問:“皇后娘娘情況如何?”
夜清梵意味深長的打量他一眼,才回頭看了一眼裡面,苦笑道:“方才奴才彙報,她也在,被嚇壞了。”
蕭音沐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裡面寢殿隱隱透出亮光,微微沉思片刻,只聽他擔憂道:“此事由皇后而起,這些日子須得格外小心才是。”
“朕知道。”夜清梵點點頭,拿起桌上一道聖旨交給夜清嵐道:“凡是平日和宋文正來往密切的官員,馬上派人暗中保護,另外派人守住宋府,任何人不得進出,尤其是宋文正近身伺候的下人,要保護好,萬萬不可讓對方再次殺人滅口。”
夜清嵐接過聖旨,見皇上揮手示意他離開,便轉身去辦事。
夜清梵拿起另一道聖旨交給蕭音沐,雙手扶著椅背,手指輕輕瞧著烏木的椅子,低沉道:“你馬上領兵暗中包圍怡情苑,不許驚動他們,想辦法派人潛進去,將所有酒水食材包括香料,一一仔細查驗。”
蕭音沐跪著接了旨,又站起來蹙眉道:“有文苑做掩護,暗中包圍監視怡情苑不難,只是這潛進去查驗,卻不容易,如今怡情苑上下必定萬分戒備,外人恐難介入,何況這事還得要深通醫理,做事機敏之人才行。”
“難辦,也要辦。”夜清梵不假思索的下令,抬眸冷靜的盯著他道:“必須找到強有力的證據,才能挖出受他們脅迫控制的官員,給予對方致命一擊,否則,此次已打草驚蛇,恐怕不久他們便會有所行動。”
“臣遵旨。”蕭音沐握緊聖旨,神色鄭重的領命,又憂慮道:“江王一向做事不計後果,難保他不會為了裕王,孤注一擲,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皇上雖在宮中,也要事事當心才是。”
“朕知道。”夜清梵面色淡然的點頭,雙眸中冷光四射,在漆黑的夜色中,頗為震懾人,“朕還怕他不動手!”
過了片刻,蕭音沐見他再沒什麼吩咐,便俯身告退,轉身之前,目光下意識的掠過寢殿的門。
夜清梵站在原地想了想,叫林谷進來問道:“今夜太醫院誰當值?”
“回陛下,是沈太醫當值。”林谷不明所以的回道,看皇上的樣子不似發病,何況有皇后在,還要那些太醫做什麼?
夜清梵點點頭,便道:“讓沈修鴻親自煎一碗安神湯送來。”
待林谷出去,夜清梵才轉身急急的進了寢殿,沈映菡抱著雙膝坐在牆角,臉色還是一片蒼白。 …
“我回來了。”夜清梵脫了鞋上床,掀開被子將她嬌小的身體摟住,俯首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聲道:“別怕,今晚我陪你。”
“一個大活人,真的被活活燒死了嗎?”沈映菡抬起頭,楚楚可憐的問,眼裡淚光閃閃,說話還是有些顫抖:“白天只覺得他那副嘴臉極惡心,可是,現在又覺得好難過,那些人怎麼能這麼殘忍,他家人何辜!”
夜清梵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