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老人唏噓,「她終於弄清楚我們的兒子是不會回來的了。」
君池不語。
半晌他說:「爸,我們有無一門姓朱的親戚?」
者入扮起頭想一想:「沒有,姓朱的多數是上海人,我們是廣東人。」
這時,吳君池忽然見到門角有個小小人兒探一探頭。
老人忽然笑了,「囡囡,囡囡,出來見客。」
那小人兒轉出來,小小圓面孔,大眼睛,穿一襲花裙,約兩三歲模樣,可愛有如洋娃娃。
吳君池詫異了,這是誰?
胡老先生告訴他:「這是寶枝的女兒。」
小小女孩倚偎在外公身邊,打量著吳君池。
吳君池有點困惑,她父親是什麼人,抑或,那並不重要?
吳君池伸出手去,「叫叔叔。」
差一點點,這小孩便是他的女兒。
就在這個時候,寶枝也出現了。
她胖了些,也溫和些,十分客氣地說:「君池,好久不見。」
君池十分感慨,自然,泰半因為他此刻已非吳下阿蒙,寶枝才會給他三分尊重。
人靠的是自已。
「孩子好可愛。」
寶技笑笑,不語。
她已無當年姿色。
吳君池看看錶,「我有事,要告辭了。」
「有空再來,爸爸希望見到你。」
「一定。」
走到門口,他忽然回頭問寶枝:「我們家有無姓朱的親或友?」
我們家,他仍說「我們家」。
寶校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只得想一想,「沒有。」
「爸七十歲壽筵,你不是請了姓朱的一家嗎?」
寶枝一怔,「請客名單仍在電腦裡,我叫秘書查一查,同你聯絡,不過,那已是四年前的事了。」
「麻煩你。」
吳君池駕車離去。
他沒有回頭看,他怕變成鹽柱。
假使有的話,他會看到胡寶枝靠在大門處目送他離去,那小小女孩拉著她的手,母女同樣的寂寞。
可是吳君池已完全忘卻過去。
過兩日,胡氏企業董事室的秘書打電話給吳君池。
「吳先生,當日有兩家姓朱的,一家是朱鶴雅父子,另一家是朱子法一家四口。」
「朱子法是否有兩位千金?」
「是,兩位千金叫朱和與朱平。」
「朱家地址在什麼地方?」
「吳先生,朱家經已移民,最新地址在多倫多北約區。」
吳君池抬起頭,「呵。」
「我會電傳給你。」
「謝謝。」
「不客氣,吳先生,我們都很想念你。」
吳君池掛上電話。
他在座位上沉思片刻,抬起頭,嘆口氣,忙著去開會。
他的工作一直很忙,可是不致於忙得使他忘記那位朱小姐。
她有那樣皎潔的臉龐,無邪的笑臉,「這位先生,可以請你跳隻舞嗎?」
那一晚,吳君池情緒低落,幾乎要哭出來,被她那麼一打岔,他忽然之間忘卻煩惱,暫時沉醉在那隻舞中。
以後的四年中,在無數勞累或寂寞的傷心夜,那張精緻美麗的小臉,都給他很大的鼓勵。
吳君池抓住那一點點晶瑩的希望,努力地生存下來。
現在,他總算知道她叫朱平,住在多倫多北約區。
那夜,他睡得特別穩。
第二天一早回到公司,秘書向他報告:「周先生請的助手,現在已刪濾至兩名,他有要事出去了,想你今早替他見一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