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他的冷漠他的強勢他的卓越,這一切一切的出眾之處,其實都是環境在逼他成長,而他出落的如此卓爾不群,儘管我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可是那些他獲得的光環背後,又有多少辛酸和脆弱呢,看著他沉痛無言的背影,這一瞬間,胸中生出隱隱的心疼,心疼眼前這個人。
我想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固執地和我結婚了,一直孤單打拼那麼多年的他,內心一定很渴望有個人與之相伴,就像他父母那樣,他渴望那樣的愛情,那樣的婚姻,那樣的人。
第一次看到他的脆弱,我沒想到自己會那麼感同身受。
“你還有我。”我握緊他的手,只覺喉嚨發緊,鼻子一酸,聲音差點哽咽,“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他身體一僵,猛然回頭將我擁入懷中。
靜謐月光下,我們緊緊相擁在一起,無言的片刻寂靜候,他的頭枕在我的肩膀上,臉貼著我頸間的碎髮,他的聲音輕輕在耳旁響起:“真想就這樣抱著你,一輩子不放手。”
我頭埋在他溫暖堅實的胸膛,隔著衣服聲音悶悶地:“一輩子你就別想了,不過我可以陪你站一個晚上。”
他就鬆開了手,笑著看我,笑得一派意味深長,然後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那聲音很是開朗:“這就不必了,今晚花好月圓良辰美景,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泡浴缸,待洗完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神清氣爽的我終於反應過來,他說得更重要的事是什麼——滾床單!
領婚證辦婚禮回婚房,緊接著當然是洞房花燭伺候了,為毛我現在才想起還有這麼個流程啊。而滾床單這三個字在腦子裡倏忽軋過,就開始來回折騰,揮之不去,瞬間我腦細胞死去無數。
放在門把上的手一個哆嗦縮回,此刻我特別想大吼一句:“我擦你妹啊!!!”
怎麼辦怎麼辦,這麼尖銳的問題我搞不定要怎麼辦啊,手忙腳亂到處找手機,期望喝歇菜的馮少能救我脫離火海。將垃圾簍翻了三遍才想起來,手機被我隨手扔在樓下客廳了!
開啟窗戶,深呼吸一口氣,這麼高,跳下去就算不死,肯定也得是個半殘,地上還有一大片茂盛的灌木叢,我穿這身睡裙下去劃拉,待被人拖出來的時候,肯定血肉模糊衣衫襤褸,弄不好還早節不保。
我坐在馬桶上,甚惶恐甚絕望。
不知自己神遊何處,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某人的親切問候:“素素,你還好吧?”
“好!”我如被雷劈到,驚厥一聲回覆。
“你待在裡面很久沒動靜了,是不是沒熱水了?”他又親切地問,“其實我想說的是,我還等著衝個涼呢。”
“不是不是,我趕緊爬起身,抓起鏡臺前的吹風機到處找插孔,然後開到最強風,在一陣呼呼呼的風聲中,我道:“我吹頭髮呢,馬上就好,馬上就好,抱歉呵。”
“那我等你。”他幽幽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我一個哆嗦,差點把頭髮絞進吹風機裡去……
呼啦呼啦,直吹得我頭髮都快開叉了,我關掉開關,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然後屏著呼吸貼上門板,仔細聽門外面的動靜。嗯,很安靜,說不定他等得不耐煩就先回去睡了。
我懸著的心臟落下了一點,先開出個門縫,瞄瞄門外沒人,這才開啟門,躡手躡腳走出來。奇怪,臥室裡燈開著,床上卻沒楚慕凡的睡影,這大晚上的,他不會跑出去曬月亮了吧?
一想還真有這可能性,今天可是中秋節,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圓,指不定他真銜了塊月餅出門賞月去了。趕緊出臥室,抬腳幾步,我激靈一動,何不睡客臥去!
進去,轉身,關門,想了想,回手又上了鎖。這樣就徹底安全了,等那廝賞月歸來,就算知道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