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蘇衡和王元若,錢寧等人如釋重負,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沒了那瘟神似的欽差,他們又可以大展拳腳,繼續自己的生財之道了。
錢寧大手一揮,下令加大了私鹽的販運規模,甚至直接從鹽場將官鹽偷運出來,高價售賣,賺取暴利。
一時間,江南私鹽氾濫,錢寧等人的腰包也迅速鼓了起來,之前因贓銀造成的損失被彌補了不少。
然而,好景不長,僅僅過了幾日,錢寧等人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他們最大的一個私鹽倉庫被人洗劫一空,不僅所有的私鹽都不翼而飛,就連看守倉庫的那些好手都沒了。
查了現場的屍首,還有小部分人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像是被擄了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錢寧等人驚怒交加。
這江南地界,竟然還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洗劫他們?!
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這日,眾人齊聚在錢寧府中,商議此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推測著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和能力做下此事。
突然,一名鹽商開口道,“這會不會是那個蘇大人,派人乾的?”
“蘇大人?不可能!探子傳回的訊息,他們的官船都快到通州了。”費疑惑道。
“費大人,會不會是他偷偷潛回揚州,殺咱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可能,探子說,親眼目睹過他們二人在甲板上賞景的。”費山否認道。
“那會是誰有這個膽子和能力,敢來搶我們?”
就在眾人苦思冥想這黑手到底會是誰的時候,錢府的管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老爺,不好了,外面……外面來了好多隊青衣衛,將咱們府邸團團圍住了!”
青衣衛?!
管家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在眾人耳邊炸響,錢寧等人頓時大驚失色,面面相覷。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王元若和蘇衡並肩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錢大人,幾日不見,您這氣色可是越來越好了啊,人也越發富態!想來最近銀子沒有少賺吧?”王元若笑眯眯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錢寧強裝鎮定,擠出一絲笑容,問道:“王大人,您……您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他看著笑面虎樣的王元若,意識到他們很可能被這王大人給騙了!
錢寧的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幾乎不敢猜測下去了。
“也沒什麼,就是請幾位進京走一趟罷了。”王元若淡淡道,語氣不容置疑。
錢寧臉色一變,掙扎道,“王大人,這沒有戶部公文,也沒有聖旨的,下官怎可擅離職守。大人,您說笑了.....”
“錢大人,咱們相交一場,您怎麼就非要我把話說的直白呢,唉.....\"
“這些時日你等乾的那些好事,本官和蘇大人已瞭如指掌,錦鄉倉庫的私鹽和看守的人馬,如今也都在我們手裡,人贓並獲。”
“當然了,我等查到的還遠不止如此。”王元若伸手,指了指那幾名鹽商,“他們背後的那些主子,亦是查的一清二楚,人證物證俱全。”
頓時,錢寧等人面如死灰。
他們知道,這下完了。
蘇衡看著眼前這些如喪考妣的幾人,冷笑一聲,“你們也莫擔心,我等也會送那些人,去獄中同你們團聚的。”
那日他和王大人在錦鄉時,意外露了行蹤,引來私鹽販子懷疑,遭埋伏截殺。
當時他們身邊只帶了一小隊青衣衛,而對方卻有上百人人,而且個個都是亡命之徒,情況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