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下來,他直接把我抱進了他懷裡。我也任他抱著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終於感到了一點落地般的安穩。
“阿胥。”我低聲叫他。
“嗯?”
“有你真好。”
他停了一下,又繼續走,“你知道就好。”
我很害怕,有那麼一瞬間我又開始迷失了方向,前世今生的糾纏讓我分不清我到底身在何方,但見到宇文胥讓我安下心來。
我知道,會有一個人站在門前等著晚歸的我回來。
宇文胥並沒有看出我的異樣,抱著我上了閣樓見我似乎很累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了。木木伺候我梳洗完也退下了,屋子裡只剩微微的光亮,我從床上坐起身來,屋子裡很安靜,反而讓人覺得耳邊嗡嗡地響,我苦笑一下,看的真是在戶棲山腦子被凍傻了。
已經過完年,日子就過得飛快。這天下午中信子又教了我一個方子,隨後拿給我兩個小瓷瓶。
“丫頭,醫術學而無涯,時間有限,你就要回宮裡去了,我只是教了你如何辨別一些重要的藥材和一些應急的方子,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自己翻看醫學典籍研究,這兩個瓶子裡的藥你拿著。”
我接過藥瓶,這兩個瓷瓶一黑一白,上面沒有任何花紋,但看中信子謹慎的樣子,我沒說什麼等他繼續解釋。
“這兩個瓶裡的藥你好好保管,白瓶裡的藥可解百毒,黑瓶裡的則可以殺人於無形,可不要搞錯了。”
“嗯,謝謝師傅。”我答應他。
中信子笑了,“小丫頭,在宮裡不比別處,你自己事事小心,希望不要用到這兩瓶藥才好。”
“師傅你也保重。”
中信子仔細端詳著我,“我那位故人如果有女兒,也有你這般大了。”說罷他準備起身離開。
“不用送了,有緣自會再見。”
中信子離開後我有些感慨,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他的那位故人就是我娘。
當年中信子以為我父母葬於火中一夜白頭,除了兄弟情義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娘吧。中信子從來沒有表白過心跡,見我爹和娘兩情相悅他送上祝福,離開雲遊四方,沒想到好景不長,回來後卻連最後一面都不能見。
之後中信子變得性情無常,至今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我娘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她只在臨終前對我訴說她當年的往事時提到過他。其實,我爹死後,我孃的心也枯了吧。
見鐘太傅走了,木木進來,“公主,你累不累,我們出去逛逛吧。”
木木的大嗓門兒嚇我一跳,我看著她笑得那麼雞賊,不知道她有什麼企圖,擺擺手,“不去不去,前幾天逛祈福會我現在腿還酸著呢。”
“公主,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嘛,夕陽無限好啊。”木木蹭過來蹲下給我捶腿。
這傢伙還有兩下子,捶得真舒服,看她這麼費勁兒的份上就答應了吧。木木見狀馬上衝進裡屋給我拿披風。
夕陽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吹來的已經是徐徐的晚風,一切都是那麼寧靜美好,忽然……
“賣糖葫蘆嘍,賣糖葫蘆嘍,六文錢一串,六文錢一串~”一個扛著大把糖葫蘆的小販吆喝著從我面前走過。
是本公主看花眼了嗎?定國府什麼時候還有賣糖葫蘆的了。
那小販剛從我面前走過去,走到對面的涼亭又折回來衝著我繼續吆喝,“賣糖葫蘆嘍,賣糖葫蘆嘍,六文錢一串,六文錢一串~”喊完還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我嘴角一抽,放眼望去四下無人,我準備拉著木木走,結果那人一個大步直接跳到我面前,“這位姑娘,買幾串糖葫蘆吧。”
“買買買,我們全買下了!”我還沒說話,木木就直接給人小販一錠銀子,還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