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佔盡優勢,自己等可連三成勝算也沒有,心悔自己魯莽。邀來了窩裡反的司馬挖,真是老鼠拖秤舵,自塞了門路。
方離見素來衝動的古長城默不作聲,他年齡三十不到。沉穩有餘。果斷不足,便以為這二叔父也是劉破這一夥的,帶了司馬挖來,還引出了個鄭七品,只恨自己信錯了他,心中大恨。暗自蓄力,心想:無論如何,先除內好再滅外賊,自己守護無能,也要拼得一條命,換個好賊的人頭再說!
這時那個劉上英,色眯眯、笑嘻嘻的一眼一眼往方輕霞那兒瞟,像一把蘸了汙水的刷子,在方輕霞臉上、身上刷來刷去一般。那劉幾稀見弟弟如此,便一把擊過去,責道:“二弟。這是你哥哥的媳婦,你別碰!
劉上英痴痴地道:“我又沒碰,看看也不可以嗎?”這人平常痴愚,但對美色可是十分張狂。劉幾稀側著想了一想,就說:“也罷,念在以前你把小紅給我來過,待我用完了。再把媳婦給你用用也無妨。”在一個剛去世未久屍首猶未蓋棺的靈堂前,公然如此,說出這等話,連李布衣也變了臉色。
劉破等卻神色自若,似把這種事情早已習以為常,當下聽了。竟似十分欣賞自己兒子所說的話的,跟司馬挖、鄭七品一齊曖昧的笑了起來,倒只有關大鱷肅著大嘴沒笑。
古揚州務農出身,跟他父親一起,說話都粗魯不文,但聽得這種淫呷的話,也氣瞪了眼,斥道:“你們……在為武林前輩……這種話都……都說得出口來!古長城卻不說話,暗自運氣,準備全力出手,搏下罪魁禍首劉破再說。
劉破哈哈笑道:“古賢侄見識未免太淺……武林前輩又怎樣?就算九五之尊,也是一樣——”說到這裡,自覺失言,便沒說下去。
原來武宗即位後,除將忠臣死諫之士下獄,充軍的充軍外,就與各群小在西華門外之豹房,尋歡作樂,太監、皇帝、宮女。民婦鬧作一團,分而享之,劉破跟隨太監八虎之一谷大用,自是不以為奇;甚至覺得跟皇帝老子比起來,他姓劉的還算有人品、有教養、有道德得多了。
那古揚州護在方輕詛身前,方輕霞早已氣紅了臉。劉幾稀笑道:“耕牛也學人護花麼?
方姑娘姓劉的吃得。姓古的可沾不得。
古揚州怒道:“不知廉恥的傢伙,我呸!
方輕霞也寒著臉罵道:“我寧死,也不嫁給你們些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呸!她也隨著古揚州“呸”了一聲。李布衣瞧著眼黑。覺得男的粗豪篤實,女的刁蠻話潑,倒才是匹配,便不覺微微一笑。
他只是那麼微微笑一下,劉破便已警覺到了,便問:“這位是何方英雄?”
李布農也微微笑道:“一介布衣,不是英雄。”
劉破“哦”了一聲,笑道:“是深藏不露吧?”
李布衣悠然說:“擺明了是看相的,有銀子便替人指點迷津,哪有藏私的道理。
劉破說:“你也是江湖上混的,懂得做人的道理;想來是不用我多說的了”!他說著拘出一錠黃金,道:“待會兒,這兒要辦大喪事,很大很大的喪事,然後我們回去,趕辦喜事,今天。方家的喪事和劉府的喜事,你眼見了,耳聽了,嘴巴卻不能說出去。他牽動嘴角笑了笑:“然後,這錠金子就是你的了。”
他兒子劉幾稀道:“爹,我看您老人家索性連這金子也省吧,待孩兒過去把他一一一”
伸手一比,作刀切狀,劉破搖首道:“這人既上得了‘大方門’,自是高人,衝著這點,又何止這錠盤子,不可胡說。
方林冷笑道:“江湖郎中,果然改不了騙飯吃。”李布衣本詩出手,聽了方休這話語的狂妄,又暫且壓了下來。正在轉念問,古長城的身子驟然激起!
古長城用的兵器是揚耙。揚耙長三尺一,以鐵桿五枝,前尖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