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先前那著著朝服的男子嗓音壓低了幾絲,“大皇子若然繼續放縱不反擊,只怕我們費盡經營十幾年的勢力會功虧一簣。”
殷離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未抬,依舊眯著眸子滿臉的呆滯,好似此刻坐在那裡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腦海裡回放的全部是那女子轉身就走的畫面,而他就站在原地,無論等多久,無論怎麼呼喚,那個女子都置若罔聞。
殷離的三大主力頓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全部面面相覷,一臉的陰沉。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尷尬,本想借故離去,卻在此時,殷洛的屍體被送了進來,“大皇子,屬下無能,屬下沒有保護好三皇子,屬下……”後面的話語有些說不出來。
“三皇子,怎麼會弄成這樣?”身著朝服的男子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屬下沒用,三皇子去詩家劫人,卻不想反而中了詩家和凌王的陷阱,三皇子……”那侍衛跪伏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出。須殷好染。
“大皇子,三皇子死的冤枉啊,大皇子你莫不是要三皇子死不瞑目不成。”先前那三人也跪在殷洛屍體旁邊,聲音哽塞的厲害。
殷離有些呆愣的抬起頭顱,目光靜靜的落在殷洛的身上,卻見殷洛滿身都是血,素白的衣袍幾乎被血染透,臉色慘白,眉目緊閉,髮絲凌亂的散在身後,臉上似掛著痛苦的神色,不濃卻因為那面色的蒼白異樣的明顯。
“阿洛,陪我喝一杯。”殷離低沉沙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聲音不大,卻分外的澀啞。
那跪伏在地的幾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沒有人答話,只有殷離大手握緊酒壺的聲音,然後仰起頭,橙色的酒水順著嘴角滑落,濃稠的酒香瀰漫開來,殷離好似失了瘋一樣,一口一口朝口中猛灌。
“大皇子,節哀……”那商人作扮的男子壓低了嗓音。
“大皇子,詩家和凌王欺人太甚,我們絕對不能就此作罷,否則三皇子的犧牲豈不是白費了。”那一身軍袍的男子冷了嗓音,滿臉都是憤慨之色,“大皇子,不能再這樣縱容下去了,三皇子他……”
“閉嘴,閉嘴……”殷離突然握緊手中的酒壺,瓷質的酒壺碎裂在手心裡,尖銳的碎片陷入手心之內,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妖冶的紅,分外的觸目驚心,那三人跪伏在地,高大的身子顫抖的厲害,卻見殷離踉蹌的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跪在殷洛的身邊,“阿洛,現在還是白日,不是睡覺的時候。”
染滿鮮血的手輕輕推著殷洛的身子,沒有人應答,也不可能有人應答,那身軀早已僵硬冰冷,連那沾在白衣之上的鮮血也早已凝固。
“阿洛,你我都不是小孩,早已不玩這種幼稚的遊戲。”殷離聲音愈發的沙啞,目光好似沒有焦距一樣,只是一味的推著殷洛早已冰冷的屍身,自小在宮中他與阿洛關係最好,殷洛因為是宮女所生,沒有地位,也沒有人疼愛,而他同樣不受寵,皇子自小便會被送到莫回林歷練,他承認他自小便心機深沉,知曉殷洛是可以拉龍之人,便上演了一場救命的戲碼,他做的很好,殷洛從那時候起便將他當成英雄,當真最敬愛的哥哥,為他所用,在他那漫長的算計和小心翼翼謀略的日子裡,除了雲若煙,便唯有殷洛一直對他不離不棄,如今,煙兒已經死了,現在阿洛也要離他而去麼,他失了詩君雅,失了雲若煙,挽不回詩豔色,如今連唯一可以信賴之人也要失去了麼。哪怕是算計開始,利用開始,如同一個詩君雅,他是當真將殷洛當成了弟弟,否則當初也不會甘願交出太子之位,只為保殷洛安好。可是如今,殷離怔怔的攤開雙手,望著掌心裡縱橫交錯的紋路,他還剩下些什麼,他苦心策劃,精心算計,步步為營十幾載,最後還剩下什麼,他親手毀了他最愛的女人,又害死了最愛他的女人,如今連他最信賴最貼心的人也死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要離他而去,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