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做不得假。芙宓想起來心裡還是有些酸,可是孩子對父親的愛並不會如同對情人的愛,後者是獨佔的,前者卻只要自己是第一就行。
“父皇心裡若是沒有你,你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身邊。”芙宓道,“你也不必以退為進了,我可以發心魔誓,只要你對我父皇忠心不二,一心為他,我發誓絕不跟你肚子裡的孩子爭奪蓮國。”
徐莉靜抬起頭,看芙宓看得都呆了,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實誠的孩子,她都沒說話,芙宓居然就發起心魔誓了。徐莉靜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也難怪她夫君為了這個女兒,什麼都肯放棄了。
芙宓安撫了徐莉靜這個大麻煩,就自覺可以高枕無憂,優哉遊哉地回了寢殿補眠,昨晚戰況過於激烈,她這會兒都還覺得精神不濟哩。
夜裡,芙宓正好夢,夢見自己一腳踢在容昳的臉上,把他的臉踢出一個大坑來,十分好笑。
“公主夢見什麼了呀,那麼好笑?都笑出聲兒了。”一旁伺候的小彤同宮殿里正在換薰香的小青說道。
小青正要答話,卻聽見外面傳來叩門聲。
小青放下香箸走到門邊輕聲問道:“是誰?”是誰這樣好沒規矩,三更半夜地敲門。小青“吱呀”一聲開啟門,正想訓斥外頭不守規矩的人幾句,哪知當頭卻見容昳站在門外。
“容,容……”容了半天也沒容出來,實在是因為太過震驚,另一番緣故卻又是被容昳的容貌所惑。
容昳臉上一直有云山霧罩的神通,真容很少示人,今夜卻不知因何緣故,就這樣出現在了壽昌殿外。
小彤聽見小青的半聲驚呼,後來就沒了聲音,以為出了什麼意外,也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她比小青的反應好一點兒,至少看到容昳的時候,還能顫顫抖抖的把名字叫全了,“容尊主。”
“你家公主可在?”容昳問道。
“在。”小青迷迷糊糊就應了出聲,和小彤兩人往旁邊一閃,都忘記這是公主休息的內殿,徑直就讓容昳這個大男人走了進去。
芙宓正夢得雲裡霧裡,感覺自己的腳被人握在了手心裡,那種熟悉感讓她立即察覺是容昳,原本就在夢裡,芙宓踢了容昳,如今腳被他握住卻是順理成章。芙宓在夢中心裡暗自好笑,她正想給他個鴛鴦連環腿嚐嚐哩。
容昳一把握住芙宓踢來的另一隻腳,“你可真夠厲害的,夢裡都不消停。”容昳伸出小手指在芙宓的腳心撓了撓,芙宓“咯咯”地笑出聲,恰好夢到容昳被她踢得哭天喊地,唯一的反抗模式就是撓她癢癢。
芙宓大笑出聲,夢也就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想抻抻腿,哪知雙腿卻被轄制得動彈不了,人也就清醒了三分,半抬起身子一看,卻是容昳坐在她床尾,手裡正握著她的一雙玉腳。 有時候雙修的確是發洩怒火的好方法。
芙宓懶洋洋地用手指戳了戳透明泡泡外面遊過的小魚兒,轉過頭去看容昳,但見他嘴角都被咬破了,脖子、肩膀、胸膛、乃至大腿,密密麻麻地佈滿了齒印,有的地方咬得都見血了。
芙宓挑眉看向容昳,心想叫你欺負我。
容昳此時也正看著芙宓。側躺的姿態無疑將她秀美如青山的身段展露無疑,腰際凹下去的地方像一灘碧波一般,惹得人想掬而飲之。肌膚雪白滑膩得像濃豔欲滴的牛乳,渾身除卻雪白,便只有那粉嫩得連桃花也會嫉妒的嫣紅色。
芙宓的腰間凌亂地搭著一條碧綾,該遮的地方只遮了個七七八八,剩下那兩、三分引得人遐思翩翩,怪不得人總說“女色誤人”。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過是沒有遇對人而已。
芙宓將手合十枕在臉下,帶著一絲譏諷道:“容尊主不是說我們已經兩清了嗎,剛才是誰急不可耐地欺負我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