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興奮了起來,抱著枕頭又往他那邊湊了湊:陳其,我們說說話吧,反正也睡不著!
陳其瞅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可是我想睡,困。
一盆涼水兜頭澆了下來,蘇小宇撇了撇嘴巴,挺委屈的樣子:那好吧,反正明天還要上課。
說完還真的就這麼摟著枕頭躺好了,身體習慣性的向右邊側臥著,小蝦米一樣缺乏安全感的姿勢,以往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他一向都是這麼窩在慕青懷裡的。
陳其好笑的看著他,柔和的月光下小孩白皙的側臉也像是會發光的白玉一樣,溫潤柔軟,過長的劉海就這麼散在枕頭上,均勻的吐息下身體也跟著輕微的起伏。
陳其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輕輕放在小巧的鼻翼下方,溫溫熱熱的呼吸,粉色的嘴唇也是柔柔軟軟的,棉花糖一樣的感覺,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簡直像要逃脫胸腔一樣的躁動,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顯得尤其清晰。
陳其收回手,苦笑的捶一下不爭氣的左胸口。
嗯……一旁的蘇宇突然翻了個身滾到了他身邊,手臂也用力砸在了他的肚子上,溫熱的體溫讓睡夢中的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蘇宇。陳其無奈的看著他,剛想拿開他的手卻聽見他又嘟囔著喊了一句什麼,忍不住湊近仔細聽了聽。
哥,哥,……喜歡。
陳其愣了一下,瞬間睡意全無。
……
第二天在學校陳其幾乎是睡了一整個上午,明目張膽的蓋著外套趴在桌子上,要不是看他一向品學兼優,恐怕老師們早就拎出去施暴了。
蘇小宇奇怪的撓著頭髮,他們昨天不是一起睡著的?自己倒是挺舒服的,為什麼陳其卻是一副壓根就一夜沒閉眼的頹廢樣。
中午在食堂打飯,陳其沒什麼胃口,拿了份煲湯有一勺沒一勺的攪著,蘇宇坐在他對面看著,一臉的憂心忡忡。
下午老師請了假,說是家裡有點急事,讓同學們先自習著,通知剛下來班裡的同學們立刻就全炸開了鍋,一個二個鬧得不可開交,只可憐了他們漂亮的女班長,站在講臺上不停的維持著紀律。
陳其打了個哈欠,脫掉外套又想朝桌子上倒,蘇小宇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再繼續睡:陳其,你都睡一整天了,還要睡啊!
怎麼了?陳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半真半假的又打了個哈欠。
蘇宇有點無奈,不好意思的放開了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陳其今天好像很冷淡,雖然他平時就一直是這個性子,可他就是覺得很不對勁,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好像,從早上一起來就開始這樣了,明明昨天睡覺時還好好的。
陳其,你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還是我住在你家給你添麻煩了,有什麼你可以跟我直說的,不要一個人悶著行不行。
跟慕青也是這樣,蘇宇想問題很簡單,一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喜歡把話憋在心裡,也不喜歡在說什麼之前還要在心裡多繞幾個彎子,本來很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複雜化了才可以說給大家聽。
為了這個毛病他已經不止一次跟慕青鬧過彆扭了,可陳其是他的朋友,從小到大第一個讓他這麼喜歡的朋友,他真的不想,也不願意看他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
蘇小宇一個人在這邊糾結的不行,可人家陳其卻好像壓根就不打算領他的情,聽他這樣說完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後又直接一頭倒了下去。
蘇宇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忍不住失望的嘆口氣,無精打采的從書洞裡掏出幾本試題,再怎麼傷心也還是不能忘了他的期中考。
周圍胡亂打鬧的同學已經基本上都被強悍的女班長給打壓下來了,不過偶爾還是會有幾個人在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