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沒有膽子大的,敢將那鮮花呀,偷著喂些水肥……”
花無聲一陣反胃,心裡頭暗罵,面上卻裝著不懂,顧左右而言他。“哦,周老爺既然放了道臺,走水路為何不坐那氣派的官船?”
那姨太太道:“算你問對人了。這其中的原由呀,那老東西就對我一個人說過。”
花無聲道:“看來在那些姨太太中,就屬娘子最受寵。”
“好稀罕麼?”那姨太太噘了噘嘴,又接著道,“你當他真願意擠這條破船啊?那老東西是沒法子啊。聽他講,出了那長江口,接下來就是什麼沉沙島,那島子附近,有個什麼鐵船幫出沒。”
花無聲皺了皺眉頭,“鐵船幫?”
“嗯!”那姨太太道,“那是夥打家劫舍的海盜,領頭的是兄弟兩個,號稱是什麼‘霸海雙蛟’。他們在那片海域裡神出鬼沒的,專門盯著過往船隻,要是民船便放過不劫,若見了官船,定要窮追不捨。”
花無聲道:“專劫官船?那鐵船幫膽子還真是不小。”
那姨太太意有所指,“這個年頭,有些事呀,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花無聲故作不知,“可那鐵船幫如此猖狂,官府就不管嗎?”
“他們倒是想管,可哪有那個本事?每次派兵去剿,都被那鐵船幫打得落花流水……”突然,那姨太太生起氣來,她一跺腳,薄嗔道,“哎呀,你這呆子好不解風情,老打聽那些勞什子做什麼?我之前的話,你是真不懂呀,還是假裝聽不懂呀?”
花無聲哈哈一笑,“娘子見諒了,我色膽再大,也不敢染指堂堂道臺的如夫人吶。”
“怕什麼?這種事我最在行,又不是做過一回兩回,早便輕車熟路了……哎呀呀,你這死鬼還等什麼?”那姨太太說著,居然伸手抓來。
花無聲雖說玩世不恭,也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的水性楊花,慌得閃身一避,連連擺手。“娘子太性急了……此事須從長計議、須從長計議……”
那姨太太淫心上來,哪裡肯依?追著花無聲左撲右抱。
正在花無聲手忙腳亂時,甲板上突然闖來一人。那姨太太見狀,慌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那人正是家丁打扮的漢子,一見那姨太太,請安道:“原來四姨太在這裡,周老爺喝多了,正在拍著桌子找你呢……”
“這催命的老東西,一刻也不讓老孃消停……”那姨太太嘟囔一句,向那漢子道,“行了行了,我這便過去!”
那漢子一側身,“四姨太請!”
“哼!”那姨太太又朝花無聲擠擠眼,這才扭著屁股去了。
花無聲打了個寒戰,心下直道“萬幸”,見那漢子還立在原地,便拱手一揖。“真得多謝兄弟了……”
那漢子面上一沉,低喝道:“少他孃的裝模作樣!道我不知你那點兒心思麼?再讓老子撞見你與四姨太私會,小心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花無聲不怒反喜,“哈哈,不敢了,決計是不敢了!”
待花無聲狼狽地回到艄棚後,眾人早已將甲板上發生的事瞧了個滿眼。
香瓜嘻嘻笑著,向花無聲打拱道:“臭窮酸,俺這廂有禮啦!”
“去去去!你這臭丫頭沒完了是吧?”花無聲怒道,“下回再有這種事,就讓馮慎這小子去!”
馮慎強憋著笑,急急擺手。“弟子可沒有那個能耐……”
鹹觀道人笑道:“難為你了無聲,可曾打聽到些什麼?”
花無聲見問,便將所聞一說。
聽罷,空如師太道:“那個鐵船幫聽上去,倒像是一群劫富不欺貧的好漢。難怪那周有道會對其如此忌憚。”
鹹觀道人道:“看來那幾箱財寶確實是來路不正,那周有道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