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克拉默醫生問。
“什麼也沒幹。我記得在耳機裡聽見你的聲音的時候是拿在手上的。然後,一定是睡著了……”大衛聳叢肩,莫名其妙地望著小屋。
醫生著急地問:“是不是放在口袋裡了?”
大衛順從地站起身,把口袋翻了過來。兜裡只有幾個鎳幣和分幣。
佛克斯·克拉默醫生髮現大衛的短外衫從門後的鉤上掉了下來,便彎下身子從地板上拾起來。忽然看到一個四方的塑膠封袋從外衣胸前的口袋裡落了出來,袋裡裝的是那枚二十五分銅幣,那個小銀飾物居然和那枚二十五分銅幣裝在一起了。
醫生搖搖頭。他覺得大衛這個人來時看上去倒挺正常,可現在的徵象卻是極其痛苦:一是夢魘——那是意識層無法面對的問題在下意識中的戲劇化。再則是自毀衝動——用領帶絞脖子,懲罰自己。如果再加上盜竊狂,卡邁克爾自述的一切問題現在都得到了新的解釋。
“卡邁克爾先生……”佛克斯·克拉默醫生清了清嗓子,“我們回辦公室去吧。我要跟你談談。”
大衛發現醫生懷疑他盜竊,不禁大吃一驚。但是他強迫自己正面望著醫生的眼睛,聽著他的解釋。按醫生的說法,大衛告訴他的一切經歷都出自想象,僅僅是一種幻覺。但是醫生說完了話,大衛仍然感到迷惘。有一個細節他是無法解釋的……
“那我在紐卡寒拿著那二十五分古幣的時候為什麼有那麼強烈的反應?”
“唔!”佛克斯·克拉默醫生說,“那古幣顯然使你產生了某種糟粒的聯想。首先,那錢是誰交給你的?是邀請你吃晚飯的婦女的丈夫——我的問題如果你不願回答可以不回答,不過在現在清醒的時候……你是否感到這個女人,這位奧爾遜太太對你有吸引力?”
大衛沉默了一會兒,回答了個“是”。
“很強的吸引力?”
大衛點點頭。
“你自己結了婚麼?”
“沒有。”大衛回答,“我的妻子兩年前死去了。”
“好的,”佛克斯·克拉默醫生點點頭,“這一切都很說明問題!那個古幣是一個女人的丈夫給你的,而那女人對你有性的吸引力。現在,坦率地講,卡邁克爾先生——你曾經胡思亂想過如果奧爾遜太太沒有丈夫會怎麼樣麼?你作過白日夢麼?”
大衛又點了點頭。
“唔,那想法不太光明正大,是麼?因此你就感到內疚,因為內疚你就決心懲罰自己!這一切的形象:死亡呀、苦刑呀……也許你是把在你心裡閃現過的叫人無法承受的種種暴烈的慾望反射到了那個古幣上面。”
“暴烈慾望?”大衛問道,“我的確不覺得有什麼暴烈的慾望。”
“啊,我並不是指有意識的慾望,”醫生說,“主要的是,那個丈夫給你古幣要你鑑定。可你願意給他的妻子辦事——而不是給他辦事,你怎麼辦呢?第二天你就另外買了一個古幣,同樣的,但漂亮多了。你看,這不是頗有些競爭的意思麼——一種要勝人一籌的心理,是不是?然後,為了消滅競爭,你忽然把他給你的錢放丟了。”
“可我並沒有故意放丟那錢,”大衛有幾分生氣了,“是它自己——”
“是它自己不見的,是麼?”佛克斯·克拉默醫生笑了,“卡邁克爾先生,就是心理正常的人也可能玩點小花頭的。也許你在離所裡從床上爬了起來,把錢藏好,回來之後立即忘掉了自己作過的事。這叫作‘有選擇型健忘症’,這種病是常見的。”
“可是我還聞到那種臭味……”大衛嘆了口氣,“如果那古幣如你所說是一種不明飛降物——這種東西是否都能自然消失呢?”
醫生吸了一口長氣。他認為一般的人都是不肯承認錯誤的——因此便夢想一些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