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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半摟著沈燕舞,將他的心聲聽得一清二楚,臉上頓時露出氣氛神情,憤怒暈紅了臉頰,他罵道:“真是太過分了,怎可如此欺人太甚。”他眼神一轉,忽然又露出笑容,貼近沈燕舞耳旁,道:“你可要我收拾他們?”沈燕舞挑起了眉,問道:“你要怎麼收拾他們?”那人神秘一笑,道:“你看著就好了。”
說完,他手掌微翻,權杖握於手中,只見他口中唸唸有詞,手中權杖在空中畫出一個半弧,權杖頂端散出一股白霧,然後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沈燕舞看的新奇,問道:“你做了什麼?”那人指了指地上的人,低聲道:“今天他們都不會想上廁所了。”沈燕舞錯愣不解,卻也沒有多問,他知道那人會說的話,自己不問也會告訴自己,若是不說便是自己磨破了嘴皮,也是討不到零星半點。
不過一日過去之後,沈燕舞便知道那人的意思了。那一日上至神主,下至平凡工人,每個人什麼都記得,就是不記得要上廁所,結果人人皆是一聲骯髒,尤其以早上欺負他的人為最。沈燕舞看著那些人,雖然覺得天燁有些可憐,但是聽那人說:“都是因為他縱容手下,才讓你這麼尷尬。”聽了這樣的解釋,沈燕舞也覺得便是如此,對天燁那份小小的愧疚早飛的不知蹤影了……
“我每天帶你出來,看看風景曬曬太陽,和你說一些這裡的事情,等以後你可以動了,自然可以自己去看看那些風景了。”那人說著,笑眯了眼睛,彎彎的笑眼眯成了一條縫,煞是可愛。
沈燕舞看著,心思一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人聽了微微一愣,道:“知道又如何呢?”沈燕舞道:“記住你,然後找到你。”那人眼睛霎時睜大了幾分,欣喜異常,可是片刻之後又落寞下來,搖頭道:“以後恐怕你也是找不到我的,還是算了。”他摸摸沈燕舞的臉,又道:“你記得我對你的好,就好了。”
沈燕舞還要再問,那人卻已經扯開了話題,道:“你還記的我昨天和你說的故事麼?”
沈燕舞每一日都和這個人在一起,雖然時間不長,每一日只有半個時辰左右,但是每一天的相處都讓他感到開心。因為只有這個人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聲,可以和自己說話。在漫長的日子中,他每一天不能動,不能言語,唯一可以敞開心懷,開心度日的時間便是和眼前這個人相處的日子。
這個人日日和自己說話,陪著自己玩鬧,給自己講故事。讓自己寂寞的人生有了樂趣,久而久之,他對這個人充滿了感激,更多的是不捨,和一份探究的心思。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雖然他有問過很多次,都被這個人輕而易舉的轉移了話題,而自己什麼都不能做,每一次他都會聰明的不在多問,可是如今,他卻有了種對方就要離去的哀傷感覺,抿起了嘴,他又一次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那人顯然又是一愣,摸摸臉頰,道:“以後我告訴你,可好?等你好了,我就告訴你。”沈燕舞抿起了唇,難得的出了怒氣,暗自搖頭,道:“不好。”
那人失笑,道:“你可是在鬧脾氣麼?”隨後將手撤離了沈燕舞的身體,又道:“我就是不想告訴你,至少不是現在。”那人皺起了眉,神態中似乎有了不耐煩,瘦小的身體籠入了寬大的衣袖中,他眼看著沈燕舞眼神不動如鍾盯著自己,眼神裡的堅定讓他感到不耐煩。不想回答,可是在對方逼迫的眼神下,他竟無法抗拒。
心底生氣一股怒氣,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沈燕舞,忽然說道:“你真煩人。”說完,他長袖一抖,整個人籠罩在煙霧中,消失不見。
被遺留在樹下的沈燕舞微微發愣,他沒有想到對方脾氣這麼大,自己稍有不順,便是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