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聽姐姐們說夫人受難,您勞心勞力連夜進宮,憂心您與夫人出事,這才在此處啜泣,眼下見您與夫人皆無大礙,這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那女子惹人憐愛道,「只願奴婢沒有打擾到您和夫人。」
衛令儀與滿眼迷茫的趙西源相視一眼,心道這女人怪不得沒見過,這點心機也要拿出來顯擺。弄一出花園偶遇的戲碼,可這流水無情,又有何用?
「不打擾。」衛令儀淡淡地答了一句,卻半點沒有幫趙西源解圍的意思。
趙西源輕輕咳了一嗓,「……你是?」
那女子臉色一白,似是沒想到趙西源竟然直接不認識自己。可她闖到這裡,就是為了能有出頭之日。之前有瓊枝壓著,眼下瓊枝已經沒了,國公爺又與夫人關係不好,她這才躍躍欲試。
當下只能勉強道,「奴婢名叫緋雲,以前曾在車夫人跟前侍奉,後來國公爺您稱讚奴婢模樣玲瓏,腰肢纖細秀美,便納進了房裡。」
伺候車琇瑩的婢女?衛令儀只覺得難以言喻,卻見趙西源也很是無奈地看了自己一眼。
不過這緋雲確實生得嬌小,腰肢纖細如柳,很是好看。只是她今日穿了一身青白衣裙,衛令儀卻在出門前搭了一身明艷至極的石榴紅廣袖流雲衫。這便如山間野花遇上了富麗牡丹,高下立見了。
緋雲臉色難堪,她只覺得此次怕是再也無法露臉了,見趙西源看也不看自己,一顆心只放在衛令儀的身上,便知自己這步棋是大錯特錯。
「看在你一心向善的份上,日後便常為我與夫人祈福吧。」趙西源微笑道,眼中卻透著幾分涼薄。
「是。」那緋雲閉了閉眼,慘然一笑。
這邊遠遠看著的璉碧見狀便於筠書道,「我最是見不慣這樣爬主子床的奴才了,你看那個奴婢下場,可見國公爺待我們王爺還是好的。」
「要叫夫人。」筠書皺了眉。
璉碧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眼神卻是往一旁沉默寡言的晴朱身上飛了過去。
晴朱垂眸不言,只當做沒看見。
是夜,緋雲梳洗罷了,卻聽到門外輕輕的敲門聲。她開了門,只見門口一名少女,正是晴朱!
「你來做什麼?」緋雲厭惡道,「你現在已經是那個女人面前的紅人,還來管我這個沒用的廢物做什麼!」
晴朱卻不說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一隻沉甸甸的錦囊,就要往緋雲手裡塞。
「我不要你的東西!」卻不想被她揮手打落,掉在了地上。袋口開了一半,漏出一些碎銀子來。
「姐姐,這些錢你先拿著。」晴朱彎腰將碎銀子一顆顆地撿回袋子裡,悶聲道,「夫人對下人們都很好,國公爺珍愛夫人……姐姐你不要再妄想了。」
緋雲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她不過是把你當狗一樣打發了,你到死都只是個下人!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你這個不爭氣的妹妹!」
晴朱卻不再說話了,只將重新系好的錢袋子塞回了緋雲的手裡,也不管她的反應,轉身便消失在了黑夜裡。
等到晴朱回了院子,卻見房中燈火通明,璉碧穿著中衣套了件外袍站在院子裡,看樣子是等她多時了。
「晴朱。」璉碧笑了起來,「你深夜出門,去哪了?」
☆、晴朱來歷
筠書睡眼惺忪著被璉碧拽起來的時候,還不知出了什麼事,只對璉碧道,「什麼事,竟非要這個時候來找我不可?」
她匆匆綰髮換衣到了堂上,只見那名叫晴朱的丫鬟低垂著腦袋站在堂上,看不清神情。
「筠書姐姐!就是她!」璉碧指著晴朱道,「我起夜時看到她半夜鬼鬼祟祟地從外面回來!」
在鴻來院裡,晴朱是一個奇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