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蕊兒姑娘太小心了些,我妹子哪裡是挑剔的人。”
齊粟娘用帕子拭了手,接過箸子,笑道:“你回覆蕊兒姑娘,多謝她惦記,生受了。”半葉施了一禮,又從袖中取出一把白紗團扇兒,“夫人,上月那日,齊三爺走得急,奴婢送夫人出門時把扇子拉在東坡椅上了。奴婢一直收著,今兒才尋到夫人得空呈給夫人。”
齊強笑道:“第二日我從壇口回家裡。我妹子就問我這扇子。要不是你知會了我一聲。我還摸不著風呢。”齊粟娘接過扇子笑道:“多謝姑娘了。”半葉退了出去。
齊強看著齊粟娘喝了半甌子梗米粥。半塊蒸餅。放下碗歇息。小心陪笑道:“妹子。演官兒還沒有回來?”
“有什麼話就直說”齊粟娘瞪他一眼。“難得地喜日子。不在外頭吃酒玩樂。在我面前佇了半會。誰不知道你有事。”
齊強連笑幾聲。倒了盞清茶放在齊粟娘手上。“妹子。哥哥和你商量個事。”
“哥哥。你說。”齊粟娘喝了口茶。瞅著齊強道。
齊強被齊粟娘瞅得有些忐忑。斟酌半會。“你也知道。連老大在後街上有個相好叫桂姐兒地。三天後就要抬進門做侍妾。”覷了覷齊粟娘地臉色。繼續道:“這桂姐兒有個妹子。叫月鉤兒。是……這個……是哥哥地相好……”
齊粟娘放下茶,歪頭看著齊強,“哥哥不想娶進門做嫂子?”
齊強陪笑道:“這個………當初哥哥不是說了麼,哥哥的嫂子等妹子你給我挑呢。妹子眼界高,月鉤兒,妹子是看不上的,所以……就和她姐姐一樣……在我身邊做個侍妾,妹子看成不成
齊粟娘啐了他一口,“說的什麼話,倒像我不容你娶她一樣,你就是自個兒沒拿她正經看待,倒拿妹子說嘴。”
齊強不說話,只是笑,齊粟娘心中無奈,她再也不喜歡這類妻妻妾妾的事,也改不了這世道,沒得去強勸地道理。何況長兄如父,齊強娶妻娶妾的事兒,本不是她能過問。齊強卻巴巴兒和她商量,不過是因著看重他們兄妹的情份,“哥哥過幾日就要回京城了,妹子又不能跟去。安生伏名太小,你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女人,我也不放心。哥哥的相好不少,既是願意抬她進門,想來她總是有些好處。再者,這也是哥哥自個兒的事,妹子也沒得個說不行的道理。”
齊強聽她體貼,心中歡喜,“外頭的事不說,家裡的事哥哥沒有不聽妹子的,不管是抬是娶,齊家也是我們兩兄妹親。”笑著道:“既是妹妹準了,過幾天桂姐兒進門,我就讓她引著月鉤兒來給你磕頭敬茶,認認你這個當家姑奶奶。”
齊粟娘笑得不行,嗔道:“只聽說過有給當家主母磕頭敬茶地,沒聽過給嫁出去的姑娘進門行禮的,這是哪門子的規矩?你這是要給她臉,還是要落她臉呢?”
齊強一瞪眼,“這就是我們齊家的規矩要進我們家的門,就守我們家的規。”說話間,就站了起來,“這事就這樣定了,妹子,我到外頭喝酒去了。”
齊粟娘看他猴急樣,一把扯住,挾兩箸子薄切燒鵝肉片絲餵了他,“出去了好歹先吃些菜墊墊,別一個勁兒傻灌,那五花酒更要少喝。”
齊強失笑,一邊嚼著肉片絲,一邊
外頭已是醉倒不少了。個個都和我當初一樣,以為:人。比妹子你當日醉得更厲害。要不是我起更回來把你接家去,你還在捲棚裡睡著呢。”說罷,笑著去了。
齊粟娘亦是好笑,正將桌上的殘菜收拾進食盒,蕊兒急急進來,施禮道:“夫人,姨奶奶想見夫人,命奴婢過來相請。”
齊粟娘抬頭一笑,“喜日子哪有先見外人的,讓她好好等著新郎官進來,明日我們再見不遲。”
蕊兒陪笑道:“喜婆子也是這樣說的,但姨奶奶說夫人不是外人,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