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她,她照舊敢翻臉。”
十四阿哥皺眉:“她現下也不會如何,她向來怕太子,現下不過是忍不過一口氣,看看風向罷了。再者,大事兒她明白規矩,她和我,也是鬧一鬧完事。”
八阿哥嘆了口氣,“雖是如,你就慣她也得有個分寸,你再不教教她規她以後哪裡還知道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才?”頓了頓,“若是隻要用她一回,倒也罷了,反倒是個好事兒,和當初劉三兒一樣,辦完了收拾乾淨就是。偏偏她是你眼前得寵的,你在一日不了要關照她一日,你就得教她做奴才的規矩。主子們說事兒,輪得到她為自個兒的私事去插一腳麼怪我,齊三這事兒我壓著,她卻自作主張,但她到底出了老九一口惡氣,也叫太子在皇上面前召了些厭,江南的差事她也算辦得好一時也只顧著高興,待她也太寬了些……”
建福宮西花裡的葫蘆湖上荷花盛開,碧葉紅花一直連到天邊。因著是德妃三十五歲的整生。各宮主位都聚在蓮花館裡,各位阿哥們也來賀壽。
蓮花館內堂,齊粟娘站在皇太后側遠打量外堂上十四阿哥的臉色,只覺他臉上雖是帶著笑,卻分明冷著臉在生氣。
她咬了會唇著十阿哥去了外頭幾月,按規矩她得上前請個安。她雖是三品的命婦,說到底不過是貴人們的奴才,她講究些皇太后也見著歡喜。
但見得十四阿哥哥這般地色。想去尋傅有榮問一問。又想起最近阿哥們跟前太監們都不大好說話。十四阿哥這副樣子。傅有榮怕是也受了不少氣。她犯不著去尋刺兒受。
齊粟娘這般想著也只敢遠遠著。想等十四阿哥臉色好些了再上去請安。
過了午。皇太后便有些倦意齊粟娘跟著玉嬤嬤服侍皇太后在後堂裡安置。德妃便起了身了請內堂裡各位宮妃往蓮花池裡看花。免得擾了皇太后休息。
坐在蓮花館外堂地阿哥們紛紛站起。送了母妃們出門。便也一個接一個走到了西花園中。蓮花館裡地太監宮女漸漸便散了。外堂上空蕩蕩地。只有德妃娘娘地兩個親生兒子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還在喝茶。
齊粟娘躲在內堂格門邊。聽得平咣一響。探頭一看。十四阿哥把空了茶碗擲在了案几上。傅有榮也沒見影子。四阿哥身邊也不見著秦全兒。
她猶豫半會。看著十四阿哥滿臉煩躁。暗忖總不能讓他親哥哥去替他倒茶。便在茶水間泡了一盞熱茶。小心翼翼走了過去。雙手捧著。呈了上去。“十四爺。”
十四阿哥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去接茶,也不怎的,又是平咣一聲脆響,茶盞兒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流了一地。
齊粟娘看著十四阿哥被燙紅了幾點的手,臉色微變,卟嗵一聲跪在了溼地上,也不求饒,低著頭一聲不吭。
十四阿哥半晌沒有出聲,外堂裡只有四阿哥慢慢喝茶的聲音。
不一會兒,秦全兒和傅有榮急步走了進來,秦全兒道:“四爺,德妃娘娘召四爺和十——”眼睛瞟到了跪在地上的齊粟娘,嘴裡的話頓時打住,傅有榮連忙接上,“德妃娘娘請兩位爺過去說話。”
四阿哥擱下茶盞,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門口,頓住了腳步。
一直沒有動靜的十四阿哥終是站了起來,也不低頭看齊粟娘,徑直向門外走去,“你就在這裡跪著,學學規矩。”
雖是初夏,午後也有些悶熱,女主子們轉到了湖邊的集英水軒,男主子們上了飛翠樓,一面趁涼一面聽戲。
戲樓上唱的還是康熙愛聽的老戲《長生殿》中《剿寇》一折,因唱的是兩軍對壘的熱鬧戲,飛翠樓上的各包間裡的聲響宜發大了。李全兒走進包間,看了看正在說笑的九阿哥和十阿哥,再看看十四阿哥暗沉的臉色,輕手輕腳上前,在八阿哥耳邊說了幾句。
八阿哥瞟了一眼十四阿哥,“跪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