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鬱芸雲一直以來很注意這一點。
這時,一班的軍訓負責人李教官宣佈休息10分鐘,學生們呼啦一下散開,紛紛跑到場邊去喝水,剛才將近40分鐘的齊步走基本訓練,讓學生們個個腰痠背痛,即便是在樹蔭之下,但汗水仍然浸溼了後背。
鬱芸雲還是比較滿意這幫學生的,大部分人成績好性格也不嬌氣,基本上教官的口令都能得到堅決執行,所以她就在想,蘇可在十五班喊出那樣的口號,究竟憑什麼,就憑一時的大腦充血,那樣幼稚的人是怎樣拿到複試第一的,真是奇怪。
她下意識的就向著十五班訓練的地域眺望,而那裡訓練的場景卻讓她眉頭一皺,心生疑惑,他們是在幹什麼?只見一個個學生直挺挺的站立在驕陽之下,沒有一個人動彈,過了一會兒,她遠遠的看見一名學生竟軟軟的癱了下去,而其餘人依然立正站在原處,絲毫不為同伴的倒下而分心。
這時一班的李教官也就是所有軍訓教官的組織者,順著鬱芸雲看去的方向也關注到了十五班的訓練情況。他“咦”了一聲,氣道:“這個許四多,早上咱們開會的時候分明佈置過,新生的訓練從齊步開始,他怎麼又擅自搞軍姿訓練了呢。”
鬱芸雲奇怪道:“李教官,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呢?”
李教官是個年輕小夥子,頂多比她大上個一兩歲,見她主動和自己說話,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興奮的,他立即答道:“是這樣的鬱老師,軍姿訓練我們一般在新兵入伍時才會訓練,給高中新生的訓練呢,一來時間短,二來強度沒那麼大,而且這軍姿不是練一次兩次就能站好的,所以短期軍訓我們一般不練這個。許四多純粹是瞎搞嘛,等中午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鬱芸雲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這畢竟是教官之間的事情,她也不好摻和進去。不過令她奇怪的是,為什麼十五班場上除了教官之外,那兩個新老師去哪兒了,尤其是蘇可,為什麼從這兒看過去,壓根就找不到他的蹤影呢,不會是臨場脫逃了吧。
此刻的十五班訓練場,越站下去就會發現時間是如此之慢,一分一秒就像一天那麼漫長,每多站一秒鐘都是對意志的極大考驗,越來越多的汗水從額頭湧出,臉上佈滿了汗漬,而偏偏兩手還不能動彈,只得任憑汗水順著裸露在外的面板往下流淌,那種難以忍受的酥癢憋的人快發瘋了。
蘇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女孩子的長髮看起來飄逸美麗,可是此時她感覺頭部就像一團火,熱量積聚在頭皮附近而無法宣洩,更可恨的是馬尾辮的髮梢在熱風的吹拂下,還不停的劃過脖頸後面,麻癢的感覺讓她每一刻都是煎熬。更讓她感到難受的是,全身的骨骼和肌肉已經保持了快40分鐘沒有動彈了,幾乎已經沒了知覺,迷彩服在汗水的浸泡下緊貼身體,黏黏的溼溼的,嬌嫩的肌膚何時受過這樣的苦楚。
蘇可幾乎都快堅持不住了,但她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身後是什麼情況她並不清楚,她只知道的是,肯定還有學生在凝視著她的背影,將她視為最後的精神支柱,如果她也倒下的話,學生們恐怕沒有一個能堅持到最後。
是的,十五班不能沒有靈魂,而靈魂並不是誰說我能當就可以當上的,必須是所有人共同為之努力的方向,最後在某人身上體現出來,這樣的人才是大家敬佩的,能認可的。而在這時,作為他們的臨時班主任,如果不能時時刻刻站在他們前面,凡事走出第一步,學生們又怎麼會放心將自己的所有人生期待交給她呢。
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倒下,即使是此時下刀子,她也要在血流盡之前站立不倒。
蕭潛從小到大恐怕也沒受過如此這般的煎熬,汗水流入眼眶,刺激的雙眼紅腫,淚水長流,他都沒動一下,因為他知道,蘇老師正站在他的前方,她雖然看不到他的一舉一動,但是她的靈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