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碧鳶好奇地探頭,又說:“那方才那兩位公子,就是你家主人嗎?”
“一僕不侍二主,你不也就伺候一個姑娘,”顧十三從小在京城長大,家裡頭兄弟又多,嘴皮子還真不是一般地溜,說得碧鳶一愣一愣的。
碧鳶點頭,其實她一開始就發現那日威脅小姐和自己的人了。只是那人太過可怕,要不是小姐及時捏住她的手臂,她都險些要驚叫出來。
所以顧十三一說主子,她立即便覺得是宋寒川。先前小姐吩咐自己打探這顧十三的底細,碧鳶雖害怕,但還是照舊做了。說實話,碧鳶這樣的姑娘,雖只丫鬟,但自小伺候在姑娘身邊,也算是錦衣玉食地養著,還真是頭一回見著那樣厲害的人。
“所以那位穿月白衣裳的公子便是你主子?”碧鳶問這話的時候,垂著頭小心翼翼。
顧十三一瞧她這模樣,還以為她是害羞呢,只當這小丫鬟是見著他們三爺春心懵動了,便立即嗤笑一聲:“你可別打我們三爺主意,那可是你高攀不起的人物。”
碧鳶雖是個丫鬟,但也是個有品質的丫鬟,這等覬覦外男之事,她又如何會做。當即她便立即沉了臉,斥道:“你胡說什麼呢,我豈是那等人。”
說完,她就別過臉,看向另外一邊,再不跟顧十三說話了。
顧十三雖然嘴巴油了些,不過對姑娘卻沒什麼壞心,如今見碧鳶真生氣,反而是有些過意不去。不過他又不好意思拉下臉,一時這馬車裡的氣氛也凝滯了起來。
此時正在外頭騎馬的宋寒川,慢悠悠地拉著韁繩,不緊不慢地跟著前頭的馬車。今個到處都是人,這來來往往的小孩子也多,前頭馬車不敢趕得快,他自然也跟在後頭。
季銘雖也和他一塊騎著馬,不過稍稍落後他一些。不過他們兩人騎著馬在街上這麼慢悠悠地晃,說實話也引得不少大姑娘小媳婦地往這邊看。
反正季銘都是一臉笑模樣,任你怎麼看,他都是不惱火的樣子。可宋寒川就不一樣了,他一張俊臉就那麼冷冰冰的,那一身貴胄氣度還真是這些大姑娘小媳婦沒見過的。不少人連手裡頭的東西都顧不上看,直挺挺地朝這邊張望著。
說實話,宋寒川從前還真沒這樣被人圍觀過。他爹是淳親王,他一出生就是皇孫。即便周圍都是伺候的奴才,可誰敢這麼抬眼直勾勾地衝著主子看。
待他長大了,這模樣還真是老宋家出挑的,長得那叫一個標緻好看的。所以在皇爺的這麼孫子裡面,宋寒川不說是受寵的頭一份,那也是極招皇爺待見的。
他打小就見慣了他爹有一天混一天的樣子,偏偏他的性子跟他爹那和稀泥的性子,差的那叫一個南轅北轍。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他從來都是那些上游的學生。別看他性子冷,不太愛說話,可做事卻極有分寸,不是那種一根筋擰到頭的人。
所以這會他才這麼著急跟著張大人出來,就是想早些辦差。結果這頭一回就被絆地就險些站不起來了。於是如今他也學會了迂迴戰術,他如今只帶著顧十三和季銘到處玩,麻痺那些人的視線。而另一邊則是加緊派人去舟山蒐集證據。
既然是殺了百姓冒作倭寇領功,那就不可能做的天衣無縫。只要找著幾個人證帶回來,再讓張大人出面,即便動不了最大的蛀蟲,收拾些小嘍囉也行。
到時候這隱藏最深的蛀蟲只要被他逼急了,就勢必會扔炮灰出來。如今舟山那邊是一塊鐵板,宋寒川就是要在這鐵板上撬出一個洞。
他到如今也算是明白了,只怕京城的皇上一早就知道這趟差事不容易,也沒指望他們能一下子查明。所以他只要收拾出幾個小嘍囉出來,回京自然就好交差事了。
當然他雖然想通了這環節,不過心裡還是惱火。這可是他頭一回出京辦差,原本還想辦的漂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