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在她眼眶裡頭。可等她也點了頭,卻反倒是這般籌措不前起來,走一步都要想上好幾回。
或是他也真是在怕吧,怕自個變得不是她當初喜歡的那個樣子,怕她開始嫌棄自己這般汲汲營營。而他更怕淳王府這樣的魑魅魍魎,怕他把她拖了進來,沒了從前的安生日子。她不就是最喜歡安生的,想當初在信陽的廣寧寺,她那般大義凜然地模樣,可細想還不就是怕麻煩,她覺得自個是個麻煩。
可後頭呢,或許她覺得自己能接受那麼一點小麻煩,又或許她也喜歡上自己了。可這樣的喜歡能抵得過自己給她帶來的麻煩嗎?
宋寒川還沒見著人呢,就已經開始自我否定了起來,這般模樣還真不像他平常的模樣。
或許是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越是在意就越叫人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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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的時候,當一家人圍著桌子坐下後,顧階便是感慨道:“去年還是我孤零零地,今年咱們一家人總算是齊齊整整了。”
衛氏自也是萬分感慨,應衍依舊是長兄模樣,至於阿璇則是長成了大姑娘模樣,就連兩個小傢伙都在慢慢抽條,孩子們都在長大。
“爹爹,咱們趕緊吃飯吧,”顧應啟眼巴巴地看著顧階一眼,他玩了一下午,這會早就餓了,可爹爹一直在說話,他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顧階看著這個最小的兒子,先是瞪他,嚇得顧應啟低了頭,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好了,趕緊吃飯吧。”
年夜飯是重頭戲,等吃完晚膳,顧應啟就鬧著出去放煙花。今年顧階特地託了關係,請了內務府專門做煙花的工匠,這才弄了兩箱回來。一拿回來的時候,顧應啟就興奮地不得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大年夜,他自然是不用再忍了。
阿璇看著頭頂的煙花,就想起去年信陽山林裡頭的那一片煙火。
她便是笑了起來,那樣的悸動,似乎這會都能清楚記得呢。
這過年的時候,小孩子最是喜歡了,這往來走親戚,紅包能拿得滿手都是的。阿璇到衛家拜年的時候,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還有陳夫人的紅包,各個捏了都是厚厚的。
陳綺兒約了她元宵節一塊看燈籠去,旁邊的衛瑄嗤笑一聲,“光是看燈籠有什麼意思,自個做那才叫真有趣呢。”
如今陳綺兒也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別的原因,對衛瑄可沒從前那般黏糊,這會衛瑄駁了她的話,她也是不甘示弱地回道:“我瞧表哥你連描畫都不會,還想自個做燈籠呢。可別是把牛皮吹破了。”
衛瑄也被她激地性子起來,立即便說道:“我若是做了呢?你要不給我磕頭認錯?”
表兄妹之間鬥嘴,哪能動不動就這樣磕頭啊,陳綺兒當即紅了眼眶。誰知衛瑄還不放過她呢,哼了一聲:“姑娘家就是這點麻煩,動不動就哭了。我若是說的不對,你只管反駁就是,哭有什麼意思。你看璇表妹象你這樣動不動就哭的?”
這話可真是得罪了陳綺兒,她當即抹了抹眼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是怒道:“好,做就做,咱們誰不做,誰是小狗。”
衛瑄點了頭,不過他又說:“咱們做完了得請人點評是吧。不過可不能請家裡頭人,他們肯定會看在你是姑娘的份上偏袒你的。”
這會連阿璇都聽不得衛瑄這一口一個姑娘的。
相反陳綺兒也點頭,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那你說要怎麼評比?”
“等到了元宵節的時候,咱們也在外頭租個攤子,誰制的燈籠要是能賣出高價來,誰就算贏了,”衛瑄哼了一聲。
阿璇和陳綺兒都沒想到衛瑄會出這樣的主意,兩人都愣了一下。可他臉上偏偏還有,就知道你這個膽小鬼不敢的表情。
陳綺兒如今已是被他激了一腔怒火,當即就拍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