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準備,”我說,“我會成功的。”我看著埃弗拉,“我們說好了一起行動,但到時候,我想一個人去。”
“不行!”埃弗拉嘶聲道。
“必須這樣。”我說,“你沒法跟我那樣快速移動,如果跟來,只會礙事。而且,”我補充道,“如果事情不順利,我失敗了,你還能有機會再對付他:等到白天,在他睡覺的時候殺了他。”
“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埃弗拉說,“也許我們倆都該等等。我們到這兒來的主要原因只是證明他是兇手。如果他真殺了胖子,我們就有了證據。我們為什麼不等到——”
“不,”我輕聲說,“我不能讓他殺那個人。”
“你對他一無所知。”埃弗拉說,“記得我說的嗎:那六個人可能是罪有應得?也許這傢伙也是個壞蛋。”
“我不管,”我固執地說,“我同意跟著暮先生,是因為他說他並不邪惡,他並不殺人。但如果他是那個兇手,那麼我,一直相信他幫助他的我,就也成了幫兇。我沒法阻止那六場謀殺——但我能制止第七場,我一定會。”
“好吧,”埃弗拉嘆了口氣,“按你想的做吧。”
“你不會插手?”
“不,我不會。”他發誓說。
“即使在我遇到麻煩,看上去需要幫助的時候?”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好吧,即使在那種時候。”
“你真是好朋友,埃弗拉。”我緊握他的手,說道。
“你這麼認為嗎?”他苦澀地笑了,“待會兒事情砸了,你被暮先生抓住,尖叫著喊救命,而我只是袖手旁觀。那時候,再看你會認為我是怎樣的朋友吧!”
第十四章
十二月二十二日晚,暮先生行動了。
那會兒埃弗拉在盯梢。我在旁稍事休息,放鬆一下眼睛——即使是半吸血鬼,在長時間凝視後眼睛也會痠痛——突然埃弗拉驚跳起來,抓住我的腳脖子。
“他動了!”
我跳上前,正好看見吸血鬼跳到屠宰場的屋頂上,撬開一扇窗戶,迅速地溜了進去。
“動手了!”我哀嘆一聲,準備行動。
“等等,”埃弗拉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厲聲說,“我們已經商量過了,你發誓說——”
“我不會一路跟著,”埃弗拉說,“但我不想就這麼坐在這兒,一個人擔心得快瘋了。我在屠宰場裡等你。”
沒時間爭辯了。我隨便點了一下頭,開始飛奔。埃弗拉以最快的速度跟在我身後。
跑到開啟的窗前,我停下來,仔細傾聽吸血鬼的動靜。靜悄悄的。埃弗拉來到我身旁,上氣不接下氣。我爬了進去,埃弗拉隨後。
我們進了一間狹長的屋子,裡面堆滿管子。地板上滿是塵土,暮先生的腳印清晰可見,我們跟著腳印來到門邊。這扇門連著一條鋪有花磚的通道,暮先生穿過房間時沾在腳上的灰在花磚上標出了他行進的路線。
我們跟著灰印,經過通道,走下一段樓梯,來到屠宰場一個僻靜的角落——工人們幾乎都聚集在另一頭——但我們還是小心翼翼地移動著:可不能在如此緊要的關頭被發現。
腳印越來越淡,我擔心會失掉吸血鬼的蹤跡——我可不想在屠宰場裡盲目地亂找——我加快了腳步。埃弗拉緊跟著。
轉過一個拐角,我看到一件熟悉的紅斗篷,馬上住了腳,拉著埃弗拉退到吸血鬼看不到的地方。
我用嘴形示意:“別說話。”然後小心地溜到拐角處,看暮先生要幹什麼。
吸血鬼躲在堆放在牆邊的紙盒子後面。沒看到其他人,但有腳步聲臨近了。
胖子出現在門口,吹著口哨,翻看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