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
說著,他又衝我開了一槍。是警告,跟第一槍一樣,但我沒再蹲在那兒看他槍是否打得準。我爬上梯子,像裝備著火箭助推器一樣躥出井口。我用腳踢開一個大空罐頭盒,大聲地咒罵著。
“警察?”暮先生陰鬱地問。
“不——是吸血魔人。他們封鎖了所有下水道的入口,直到午夜。他們想讓我們活受罪。”
“他們不能封住所有的……入口,是吧?”哈克特問。
“也差不多了,”暮先生回應道,“通向地面的下水道是精心設計,彼此相通的。選好一個點,一人就能堵住六七個入口。如果時間充裕,我們或許能找到一條進去的路,'奇+書+網'但我們沒有時間。所以我們必須放棄下水道。”
“那我們往哪兒走?”我問。
“我們跑,”吸血鬼簡單地說,“或者說瘸著走,看情況。儘量避開警察。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晚上。”
“那可不容易。”我提醒說。
暮先生聳聳肩。“如果你們等到日落時再越獄,那會容易些。但你們沒等,所以我們只能盡力而為了。走吧,”他說,背對著井蓋,“我們快跑吧。”
我稍稍停了一下,往井裡使勁啐了一口唾沫,然後拔腿去追暮先生和哈克特,把下水道被封的遺憾丟在了腦後,一心一意地向前飛奔。
不出三分鐘,警察就追了上來。
我們聽見他們紛紛從警察局衝出來,叫嚷著鑽進汽車,拍著喇叭,拉響刺耳的警報器。我們雖然一直在跑,但離警察局還是沒多遠——我們迴避大路,專走小巷,可討厭的是小巷總有兩個出口。我們本可以上房頂,但那對暮先生來說意味著更多的暴曬。
“這不管用,”我們正貼著一棟俯瞰鬧市的大樓向前走時,吸血鬼開口了,“沒有任何進展。我們必須上去。”
“可是太陽……”我說。
“不用管它,”他厲聲叫著,“如果我燒焦了,那就燒焦算了。但我不會馬上被燒死——可如果警察追上來,他們會立即把我殺了。”
我點點頭,尋找上屋頂的路。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凝視著車水馬龍的大街,然後好好看了看我的衣服。我蓬頭垢面,衣冠不整,但也不比那些專撿破爛或是迷戀重金屬音樂的毛孩子差到哪兒。
“我們有錢嗎?”我問著,蹭掉臉上最難看的一塊泥,吐了滿手唾沫把頭髮往後攏平,然後把鐐銬的鏈子塞進袖口和褲管裡頭,免得讓人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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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這個時候去買東西!”哈克特抱怨著。
“我知道自己在幹嗎。”我咧咧嘴,“我們有沒有錢?”
“我有些鈔票,可被警察拿走了,”暮先生說,“我是……人類怎麼說來著……一無所是?”
“一無所有。”我大笑著,“沒事。沒錢也行。”
“等等!”我正要往前走,哈克特說話了。“你上哪兒去?我們不能分開……現在。我們必須待在一塊。”
“我不會走遠的。”我說,“我不會冒傻氣。在這兒等我。如果我五分鐘之內沒回來,你們就先走,我過一會兒去找你們,在下水道里。”
“你上哪兒——”暮先生也來了,但我沒時間跟他們討論,趁他還沒說完我就一溜煙出了小巷,很快來到大街上,想找到一家小超市。
我留神看近處是否有警察或者士兵,但一個也沒有。過了幾秒鐘,我發現街對面有家小店。等著路燈變綠了,我就溜達過去進了商店。一箇中年婦女和一個長髮年輕人站在櫃檯後面賣東西。商店裡人很多——有六七位顧客——這很好。就是說我不會被盯梢。門口靠左邊有臺電視,正在播放新聞。但音量被調得很小。電視上面有個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