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佈,我知道它不會對我表現出任何善心,就像我剛才對它的同伴毫不心慈手軟一樣。
我躺在那裡,眼睛盯著野豬,等待著生命的結束,可就在這時,有人在我頭頂上高叫起來。由於觀看的吸血鬼們都安靜下來了,所以這個聲音格外清晰,響徹了整個山洞:“不行!”
一個身影跳進土坑,衝到我和那頭野豬之間,一把抓起我掉落的短矛,把鈍的那頭紮在地上,尖的那頭瞄準衝過來的野豬。野豬來不及改變方向,也來不及停下腳步,它重重地撲在短矛上,給自己來了個開膛破肚,然後轟然撞向那個保護我的人。那人把野豬拉到一邊,不讓它倒在我身上。野豬和人扭打著跌倒在灰塵中。野豬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但四條腿不聽使喚,它有氣無力地哼哼了幾聲,倒在地上死了。
揚起的灰塵散去後,一雙有力的手抓住那頭壓在我身上的野豬,把它扔到了一邊。然後,這雙手拉住我的手,扶我站了起來,我虛弱無力地眯起眼睛。終於認出了這位飛身前來救我的人是誰——是哈克特·馬爾茲!
小人把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確信我的骨頭都完好無損,才領著我離開了那兩頭死去的野豬。在上面觀看測試的吸血鬼們都沒說話。接著,當我們朝門口走去時,有兩個人發出了噓聲,然後又有幾個人尖聲怪叫,很快,整個大廳都充滿了嘲笑聲和喝倒彩的聲音。“作弊!”他們喊道,“真丟人!”“把他們倆都處死!”
哈克特和我停下腳步,吃驚地望著四周那些憤怒的吸血鬼們。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還為我喝彩助威,把我當成英勇無畏的勇士呢——然而此刻,他們卻大喊著要取我的性命!
並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在大吵大嚷。暮先生、蓋伏納和科達就沒有喊叫,也沒有要求懲罰我們。塞巴也沒有,我看見他悲哀地搖搖頭,把臉轉向了一邊。
就在吸血鬼們朝我們叫嚷時,弗內茲·布蘭跨過柵欄,翻進了土坑。他舉起雙手,讓大家安靜,於是觀眾們逐漸靜了下來。“殿下!”他大聲對鐵青著臉站在柵欄邊的米卡·維爾·萊特說,“我像你們每個人一樣,對這件事也很感震驚。但這並不是事先預謀的,也不是達倫本人的行為。小人不知道我們的規矩,他是按自己的想法行事。我請求您,不要把這件事怪罪到我們頭上。”
有幾個吸血鬼聽了這話,發出了譏笑,但米卡·維爾·萊特朝他們嚴厲地揮了揮手,讓他們安靜下來。“達倫,”王子慢悠悠地說,“你是否和小人一同策劃了這件事?”
我搖了搖頭。“我和大家一樣感到吃驚。”我說。
“哈克特,”米卡粗聲粗氣地說,“你干擾測試,是自己想到這麼做的——還是聽從了什麼人的吩咐?”
“沒有人吩咐,”哈克特說,“達倫……是我的……朋友。他要死了……我不能……看著不管。”
“你違反了我們的規矩。”米卡提醒他。
“你們的規矩,”哈克特反駁道,“不是我的。達倫……是我朋友。”
鷹臉的米卡顯得心煩意亂,用一根戴著黑手套的手指撫摸著上唇,考慮著這棘手的局面。
“我們必須處死他們!”一位將軍憤怒地喊道,“我們必須把他們倆都送到死亡廳,然後——”
“你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處死常虛·小先生的信使嗎?”暮先生輕聲打斷了他的話。那位要取我們首級的將軍頓時就不做聲了。暮先生對整個大廳裡的人說:“我們絕不能草率行事。這件事必須拿到王子廳,讓他們認真地討論討論。哈克特不是吸血鬼,不能像吸血鬼一樣受到審判。我們沒有權利對他宣判。”
“那麼這個半吸血鬼呢?”另一位將軍說話了,“他應該服從我們的法律。他測試失敗,必須被處死。”
“他沒有失敗!”科達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