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立刻飛身一劍。我以為他會閃開,可他抬起右掌,拍開劍鋒,就像盪開一條扁平的大棒。我極力收劍,他趁機直搗空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猛地一扭,我不得不鬆開手——劍掉了。
“瞧見了?”他笑著退了回去,舉起手示意比試結束。“要是來真的,你的小命早他媽的沒了。”萬查說話很髒——這是他最斯文的髒話了!
“真了不起,”我摸著痠疼的手腕,氣哼哼地說,“打敗了一個半吸血鬼。要是全吸血鬼或者吸血魔,你就贏不了。”
“我贏得了。我就沒輸過。”他堅持說,“武器是害怕者的工具,膽怯的人才用武器。懂得徒手作戰的人總比靠用刀劍的人有優勢。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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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用刀劍的人滿腦子想著贏。”他燦爛地笑了笑,“但武器是不可靠的——是外在的東西——只會給人虛假的信心。我跟人動手的時候,我想的是死。就算是跟你交手,我也做好了死的準備。最壞不過一死,達倫——只要能接受死亡,死亡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他撿起我的劍,遞給我,看我怎麼辦。我覺得他希望我把劍扔了——我也想那麼做,好贏得他的尊重。但是沒了劍,我會覺得毫無依靠。我把劍插回劍鞘,低頭看著地面,有點不好意思。
萬查抓住我的後頸,輕輕捏了捏。“別多想了,”他說,“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學習。”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想到了小先生和吸血魔王,陰著臉又補了一句:“希望還有時間。”
我讓萬查教我徒手作戰。我在聖堡裡學過空手套路,可那對付的是同樣空手的對手。有幾節課教過在戰鬥中丟了武器的應急招數,但除此之外,我沒學過如何空手對付全副武裝的敵人。萬查說那得學好多年,而且學的時候還得受不少輕傷。我不在乎——想到能空手勝過全副武裝的吸血魔就讓我高興。
路上不能訓練,但在白天休息的時候萬查口頭傳授了一些基本的格擋技巧。他答應一到夏娃娜家,就讓我練真格的。
萬查跟暮先生一樣,也不願意告訴我那個巫婆的事,他只說夏娃娜是世上最漂亮,同時又是最醜陋的女人——毫無道理!
我以為萬查會非常討厭吸血魔——恨死吸血魔的通常是那些最守舊的吸血鬼——可令我吃驚的是,他對吸血魔並不反感。“吸血魔誠實高尚,”一天晚上他說——我們離夏娃娜的家只有兩個晚上的路程了,“我不贊成他們的進食習慣——喝血的時候殺人——但除了這一點,我很佩服他們。”
“提名讓科達·斯邁爾特做王子的就是萬查。”暮先生說。
“我很佩服科達,”萬查說,“他的腦子的確好使,而且他很勇敢,是個出色的吸血鬼。”
“難道你……”我咳嗽一聲,閉上了嘴。
“想說什麼就說出來。”萬查對我說。
“提名讓他當王子,難道你不後悔嗎?他做了那樣的事,帶著吸血魔攻擊我們?”
“不後悔,”萬查直率地說,“我不贊成他的行為,當時如果我在議會,我也不會替他求情。但他並沒有做違心的事,他那麼做是為了部族的利益。雖然他的路走歪了,但我認為科達並不是叛徒。他做錯了事,但動機是好的。”
“沒錯,”哈克特說著也加入了討論,“我覺得大夥對科達不太公平。處死他是沒錯,可說他是惡棍,不能在王子廳……提他的名字就不對了。”
我沒有開扣。我很喜歡科達,我也知道他是盡力想把吸血鬼從吸血魔王的怒火中解救出來。可是他殺死了我的朋友——蓋伏納·波爾——還間接害死了好多夥伴,包括埃娜·塞爾斯——埃娜是一個女吸血鬼,她曾經是暮先生的妻子。
第一階段的旅程快要結束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