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大字,若有所思。
“凡雁過必留聲,從石壁留字觀此人行徑,沉雄而豪邁,壯闊而浪漫,憤懣而疏狂,俠義之氣很重,但說到底還是個人英雄主義,有一定程度的自大心理,但畢竟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那也沒什麼。”
若是那位已故的前輩知道廉尺心中對他的評價,不知會不會氣得炸墳而出,揮劍將他砍成十塊八塊?
廉尺呆立原地,靜默良久,忽然眼神一凝。
“以此人性格,不會搞這種無聊的把戲,況且他恪守正道,所以戰魔尊,守護人族,他尊師重道,將宗門看得很重,所以劍歸蜀山,埋於劍門關……”
廉尺知道劍門關是蜀山劍派禁地,為歷代蜀山先輩埋劍之所,凡有門中弟子夭折,或是門中前輩離世,均會埋劍於此。
“可以推斷,此人戰敗後油盡燈枯,或是之後又遭遇什麼意外,現在尚未可知,總之,他生機已絕,臨死前回蜀山,但重傷的軀體不足以支撐此人回到蜀山總門……”
“假設他與魔尊一戰,是在北部魔域方向,從地理位置來看,蜀山七大山頭中,僰山位於南瞻大陸最北方,若戰後從北部魔域過來,自然僰山最近,而這後山,又是更靠近北面的地方,此人長途跋涉至此,再無餘力,便在此地留下劍意……這裡是個疑點,他既然在這裡圓寂,何來餘力去劍門關埋劍?若是先去劍門關埋劍,又何須來此?”
想了一下,廉尺忽然眼睛一亮。
“大陸傳說神兵有靈,能與主人心意相通,甚至能自行殺敵,莫非……是佩劍自行飛往劍門關的?”
“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了……既然屍骨在這洞裡,想必傳說是真的了。至於那石壁留字,中間部分的字跡模糊不清,想來是中途力竭,再無力維持如前,當時他肯定沒意識到,但畢竟數十萬年的光陰,磨蝕了字跡……”
“後面的字跡復又清晰,自然是想到戰魔尊之事,想必又勾起了人類那毫無道理的所謂豪情,之後一鼓作氣而為之……”
“最後奮盡全力,留下十個大字……”
學著偵探劇裡理清案情的主人公那樣,廉尺忽然打了個響指,驚得小貂渾身一顫,回頭卻見他伸手摸著下巴,眼裡閃著莫名的光芒。
“劍意,必定在這十個字中!”
廉尺這樣想著,卻又犯了難,他腦中知識淵博,本人也能絕對理智地去思考和分析問題,但涉及到修行,尤其是那根本就是唯心主義的什麼“道”啊“意”啊這些,就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範疇了。
“一定有什麼辦法……”
他盯著那塊石壁觀察了許久,終究沒有所得,連一旁的小貂都看得呵欠連天,忍不住翻了個“紅眼”,轉過頭去,趴在併攏的兩隻爪子上,貌似無聊到了極點。
但廉尺並不氣餒。
“是考驗悟性?這玩意兒我應該並不具備,或者說是不知道衡量悟性的標準是什麼,根本無從下手。但凡事雁過必留痕,既然這人留下劍意,縱然是悟道這種虛無縹緲的說法,必定也要透過某種實質性的途徑讓觀摩者感應到——那就是此人口中的緣分了……”
廉尺緊緊盯著那十個大字,若有所思。
是什麼途徑呢?
人體的識感,無非形、聲、色、味、觸,也即人的五種感覺器官: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方才他已仔細嗅過,並無特殊氣味,也側耳細聽,沒發現異常。
至於味覺,雖然他自己也認為荒謬,但本著保險的態度,也伸出舌頭去舔了兩下——旁邊的那隻小貂看得瞠目結舌,火紅色的眼珠里居然閃過一絲鄙視和噁心——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沒看錯,如果結合之後小貂喉間那咕隆咕隆的吞嚥口水之聲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