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如宜嗔宜喜的俏臉:“是臣妾召她來的。”
兩個美人,千目所視,容若現在不止是臉被火燒,整個人都似在火堆裡一般。
楚韻如親自下了車,伸手扶起董嫣然,笑道:“真真國色天香,我見猶憐。”
董嫣然微微抬頭,看她一眼,又迅速低頭,心中暗想:“這等傾城絕色,又何嘗不是我見猶憐。”
楚韻如不理臉紅得如猴子屁股的皇帝,執了董嫣然的手:“來,妹妹,咱們一塊坐車,別學這些男人,粗粗野野的。”
她以皇后之尊,這般姐妹相稱,又親自來拉手,實是無比榮耀,董嫣然卻聽得面如土色。看起來,那個好色無能、懦弱殘忍的皇帝,是真對自己有非份之心,而母儀天下的皇后居然也一力成全。
偏偏皇后如此盛情,又推拒不得,只得無奈的跟楚韻如進了車內。
容若猶自目瞪口呆地望著車駕,直至身邊納蘭玉喚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忙回頭與納蘭玉說話。但納蘭玉說了些什麼,他卻沒有再注意,反而是豎直了耳朵,想聽聽雲母車中的人說什麼。
可惜,想必是董嫣然在皇太后和皇后面前不敢高聲的原故,除了皇后銀鈴般的笑聲,和一口一個妹妹的呼喚,竟真是聽不清什麼別的了。
這個時候,大隊人馬已出了御道,進入正街了。
雖然只是黎明,但皇帝要大獵的訊息早已傳遍楚京。京兆尹自然是提前好幾天就組織了百姓,黃土墊道、淨水潑街,全都跪在街道兩旁,焚香接駕。
見車駕到了,百姓紛紛叩首,齊喊:“皇上萬歲,皇太后千歲,皇后千歲。”
容若正為這遙遙無止的長街,遙遙無盡的百姓,這樣齊聲的拜伏而感到驚異,想不到,百姓叫完了,後面居然還有話。
“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京兆尹的臉都綠了,跟著御駕的朝臣表情也不太好看。
雖說攝政王權動天下,但在名分上畢竟是臣子,這樣和君主位列於一處,已是大大僭越。
京兆尹本來只教導百姓,高呼皇上、皇太后和皇后的,萬萬料不到百姓居然會自發地喊起攝政王來。
這一下,他想仗著官小職卑,自保於權爭之外,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不被天下人看作攝政王一黨才怪。
百姓們叫皇上、皇太后、皇后,是奉命行事,叫完一次就完成任務了,高呼攝政王,卻是真心而喊,竟是一聲聲沒了止境。
“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大,縱是隔著四五條街的百姓,都已開始齊聲應和。
這樣的聲勢,真是令得人人色變。
難得容若聽了這樣的叫聲,居然還能從容自若,淡淡笑道:“這就是民心啊!”
他回過頭,很想看看,後方以董仲方為首的一些死忠帝室正統的臣子們,聽到這民心所向的呼聲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卻又在不經意間,看到蕭遠和蕭凌彼此飛快地交換了一個古怪的眼色。
容若忍不住低笑道:“看來,我的大哥和三哥,也被七皇叔得民心的程度嚇壞了啊……”
“皇上……”納蘭玉在身旁叫了一聲,聲音有些古怪。
容若回頭望著他:“什麼?”
納蘭玉卻又沒有說話。
四周歡呼聲仍在繼續,百姓們似乎根本喊不累一般。
就連蕭逸也有些不自在了,他陪侍著皇上、皇太后和皇后,可是滿街百姓的眼中分明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他身為人臣,實難自處。
這時,又看到前方騎馬開道的儀仗中,混進一個熟悉的人影,他眉頭一皺道:“臣為皇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