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跳下來時扭傷的,好在只是軟組織損傷,並未傷及骨頭,不過,由於過度緊張和勞累,再加上烈日暴曬,衛?高燒暈厥,需要及時處置。
獨孤信抱著沐小魚緊隨其後,卻並未上車,沐小魚面板灼熱,噁心嘔吐,呼吸不暢,況且渾身是血,獨孤信不清楚她的狀況,本欲聽從梅御風的安排,乘車去“水雲居”讓大夫診治,卻被沐小魚拒絕。
“獨孤兄,我沒傷著,只是累了,還有點中暑,就近找個陰涼處,最好是有水的地方,洗洗就好。”
見她神智十分清楚,獨孤信略微鬆了口氣,知道她是不願讓人看破女兒身份,也就依著她的意思,和梅御風道了別,約好晚上再去“水雲居”看望衛?公子。
下了馬路,由於樹木的隱蔽,感覺涼爽了許多,循著水聲,獨孤信疾步來到一處斷崖下,發現瀑布下的一彎碧水,毫不猶豫的走進去,連衣服也沒脫就坐了下去。
沐小魚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她乖乖地躺在獨孤信懷裡,慵懶地枕著男人的肩膀假寐,正午的溪流不算太冷,正好可以調節體溫。
男人憂心忡忡的低頭看著她,一手環抱在她的腋下,以防她坐不穩,一手沾著水,小心翼翼的為她清洗臉上的血漬,他的手掌覆著薄繭,滑過臉頰略顯粗糙,摩挲起一陣一陣的酥癢,令沐小魚直接軟倒。
感覺到她的孱弱,男人焦慮的問道:“你真的沒受傷嗎?還想吐嗎?還覺得胸悶得慌?”
他們的臉捱得很近,男人的氣息舔舐著她的臉頰,意念中像在接受他的擁吻,她閉目深深地調勻呼吸,儘可能的放鬆自己,真舒服,有水,有他,似乎,還有愛……
由於抱著她一路狂奔,男人的體溫也很高,此時,濃郁的男性荷爾蒙味道散發開來,在沐小魚的腦海裡形成一道反射弧,從心室到神經末梢,倏然震顫。
“子高,你沒事兒吧?你真的沒有受傷嗎?怎麼回事兒,你抖得厲害……”這麼濃的血水,把溪水都染紅了,但願都是牛血。
男人征戰多年,早已見慣了生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血色感到恐懼,懷中人的沉默,讓男人無助地在她的喘息聲裡零亂……
“頭上,還有臉上,粘乎乎的,很難受。”終於有了回應,軟綿綿的小鼻音,慵懶而又嬌縱,在獨孤信面前,她的堅強煙消雲散,只是想撒嬌,那深藏的女孩子的柔弱,是屬於他的專利。
獨孤信急忙取下她的髮簪,把她的髮髻拆散開來,胳膊支在她的頸下,骨節強勁的大手撩起她的長髮,在水裡輕輕滌盪著,晃動一潭柔波。
略顯粗糙的指腹蹭過耳鬢,化作絲絲縷縷舒爽的酥癢,呼吸不知不覺的亂了節奏,她甚至不敢睜開眼睛,她擔心,自己會在他的目光中徹底淪陷。
感覺到男人慾揭開自己的眼罩,沐小魚倏然握住他的手,莫名的有些嬌羞:“獨孤兄,等一下!”
“摘下來洗洗吧,上面全是血。”男人似乎想淡化她對自己容貌的敏感,哄孩子般的柔聲勸道。
“獨孤公子,你想象過我的容貌嗎?就算很醜,你也不會介意嗎?或者說,你根本就對我的長相沒有任何興趣,因為龐小姐的緣故,你會不會,連我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腦海裡突然閃過胖蓮花的影子,想起這一陣子男人和自己的隔膜和疏遠,沐小魚莫名其妙地衝男人發起火來,他此刻的溫柔,不過是在施捨遠離忍冬花香的富餘情感,一旦回到胖蓮花身邊,這個溫馨的瞬間,就會像肥皂泡一樣隨風消散。
靜靜的對望著,漸漸地,男人的嘴角勾起挪揄的弧度。
那你呢?你介意我嗎?你和衛?公子究竟是在玩男男遊戲,還是,他已經知道你是女孩子?你希望我怎麼回答?說我介意你,以至於嫉妒你身邊的小美男?說我喜歡你,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