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又是一笑,他慢慢說道:“把人手交給我,我自己親自去弄清這件事!”
“是!”
看到自家郎君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走去,一個鄧府聞迅趕來的管事亦步亦趨地跟上,小聲提醒道:“郎君,老夫人一直擔心著你呢,現在都回來了,不去拜見?”
聽到管事的問話,鄧九郎居然又是一笑,他說道:“恩,這個不忙,怎麼著,我也得把事情調查清了才好說話。”卻是一副連自己母親也懷疑上的樣子。
那管事有心想說他不孝,但一見左右的銀甲衛都是小心翼翼,便又閉了嘴。
半個時辰不到,鄧母便知道兒子過門而不入,她也只是笑了笑,便神色不動地繼續與黎枝說著話。
鄧九郎這一次調查,竟是連地五也不完全相信,他呼叫自己暗裡暗裡的人脈,仔仔細細地查了三天後,才下令終止了這次調查。
看著站在白衣樓上,負著手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出神的郎君,乾三蹬蹬蹬地走了過來。他來到鄧九郎身後,也朝下面伸頭瞅了一眼後,叫道:“郎君。你看什麼嘞?”轉眼他又哇哇叫道:“郎君,事情都已調查清楚了。既然與太后無關,你也就別與自個家人生氣了。還有,那吳錯兒已經拿下,郎君你要不要再審一審?”
臨風而立的鄧九郎,直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沒有必要了。”頓了頓,他又笑道:“拿下吳錯兒又怎麼樣?太后高高在上,只要她一天不喜。便永遠有人替她強出頭,這些出頭的人還個個能得很!”
乾三不想聽這個,他著急叫道:“這事你們姐弟再好好商量一下就是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尋回夫人。郎君你這性子就這樣不好。明明心裡火得很,卻越來越悶了!”
聽到乾三這話,鄧九郎又是一笑,他低沉地說道:“沒有必要了!”
“什麼?郎君你說什麼?”乾三瞪大眼震驚地看著鄧九郎,不怎麼相信自己的耳朵。
鄧九郎卻沒有解釋的心思。他命令道:“給我上一封奏摺,便是知道西南諸夷頻頻鬧事後,我願為乾庭分憂,自願前去鎮壓!”在乾三瞪大的眼睛中,鄧九郎又說道:“上了奏摺。你們就收拾一下,過兩天我們就去西南!”
這不是他家郎君!
他家郎君遇到事,從來都是越拙越勇,從來不會這樣轉身離去!
明明現在派人的話,還能找到那婦人,不管怎麼樣,她離去經過沈右的手,有的是蛛絲馬跡!
就在乾三瞪目結舌抓頭搔耳想著怎麼勸他時,鄧九郎卻是衣袖一甩,大步走了下去。
同樣,鄧九郎要去西南平夷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鄧母耳中。
聽到這個訊息,這個雍容華貴,志得意滿的貴婦人,不知為什麼心頭一涼,一屁股坐在榻上半天都不動了。
看到她這樣,這兩天一直呆在鄧母身邊的黎枝小心地湊上前,輕聲安慰道:“母大人何必憂煩?九哥這奏摺還沒有經過太后同意呢,等太后回來後,一紙詔令把他叫回就是了。”
鄧母搖了搖頭,她疲倦地說道:“那西南之地,瘴厲悶熱,自古以來便是險地,每次都只能派一些貶謫的官員才過去。擎兒上次去那裡時,是為了穩固太后的地位,他那次去後,我這顆心總是吊著的,夢裡都哭醒過好幾回。”
鄧母閉上眼睛,難受地說道:“後來太后說讓他去西南,都只是唬唬他,我聽到後還心裡不快了很久,可現在,我的兒子連我的面也不見,就準備去那苦難之地了……我這個兒子我,自小便疼著寵著,他也從小聰明,從來不會讓我失望。我原以為,這次讓那個柳氏不告而別,他會傷心失望,會好好地思量娶那個婦人應不應該。可他倒好,不過走了一個女人,竟然就把自己送到西南之地去受苦。”
鄧母的聲音中,既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