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潔癖發作,傅文熙抖了兩抖那衣服,也不管那是今年春天才從哪家高定秀上下來的禮服,立即把它扔到了地上。
這種小孩子洩憤一般的手段,現在的小學生都不興使了。不過,雖然知道有人看他不順眼; 但頭一次如此具象化的不順眼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說起來心裡也是不舒服。
不對; 這不僅僅是小學生的洩憤。對方定然是知道蘇願是自己的女朋友,因此那人肯定知道,蘇願給自己挑選的這套衣服肯定都不是什麼一般衣服。像是今晚這樣的場合,哪個嘉賓什麼身份穿著哪個品牌,都是大有學問。蘇願是晚宴的主人; 她挑選了這一身禮服給自己在今晚穿,除了好看一定還有其他的用意。而現在這用意被這樣粗暴的手段破壞,多少會影響蘇願和這套禮服的品牌和設計師之間的感情。
他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衣服想了幾秒,掏出手機給徐妍打電話。
徐妍今天下午非常忙碌,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兵荒馬亂的狀態。雖然她是蘇願的助理,但是在今晚的宴會她基本上就是一個穿著高定的服務生的角色。傅文熙電話打來的時候她正在宴會廳裡跟著蘇願做最後的檢查核對和確認。
佈置宴會大廳的人正陪著蘇願檢視和介紹景觀佈置,卻突然被徐妍手中的電話鈴聲打斷,蘇願和那設計師齊齊把目光投向了徐妍。
“傅先生的電話。”徐妍向兩人微微點頭道。
“他是快來了嗎?”蘇願問道。看看這時間,也該到了。
蘇願看著徐妍接通電話聽了兩句之後便立馬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般瞪圓了雙眼。這是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蘇願不由地皺起眉道。
徐妍那邊收了線,求助又焦急地看向蘇願。
“Wish,傅先生的禮服出問題了。”
距離宴會嘉賓入場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宴會主人的男伴的禮服卻出了問題。
“出了什麼問題?”一絲隱怒不動聲色的爬上蘇願的眉梢,她聲音平靜,但熟悉蘇願的徐妍卻知道這是她生氣的前兆。
“禮服被人潑了墨水,整套衣服都毀了。”徐妍低頭,聲音有些顫地答道。高定禮服是時尚界金字塔的最頂端的尖尖,一件高定的售價常常在10萬美金以上,但是根據不同款式和客戶的不同要求,甚至有超過一百萬美金的高定。蘇願給傅文熙挑選的這套禮服雖不至於到一百萬美金的價格,但幾十萬刀也是有的,這摺合軟妹幣,就是幾百萬。
可這套禮服可不是設計師送給蘇願的,說好聽點叫友情提供,說不好聽了就是借。如今這套衣服是被毀了,以蘇願的身價花錢把它買下來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因為喜歡花錢買和因為毀掉衣服花錢買,這就是兩個概念。哪個設計師對自己的作品不像是對子女?這種毀人心血的行為無異於殺人子女。若是普通的客戶也就罷了,那是金錢交易。可你是蘇願,是我的朋友,我和你之間有友情。你說兇手不是你?但衣服是你借走的,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它?
很多人對陌生人寬容,但是對自己的親近之人卻苛刻的要命。
這套禮服的設計師便是這樣一個人。而且她不是別人,正是雖然接受了傅文熙但依舊對他不算喜歡的蘇願的母親,顧嵐女士。
若是讓顧嵐知道,她好不容易放下身段給傅文熙做的衣服竟然因為他的疏忽被毀了,那。。。。。。
蘇願不願再想下去。
“Wish,現在還能找到合適的禮服嗎?”徐妍惴惴不安地問。買一件,或者借一件高定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Iris已是她最容易拿到的資源。知道蘇願和顧嵐是母女關係的人會以為她從自己母親那裡拿一件高定很容易,但實際上。。。。。。顧嵐埋怨傅文熙寵壞了蘇願,可蘇願的父親蘇林笙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