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預謀的!長孫無忌,你這條老狗,老夫要弄死你!」
正在各處協調竹編產業的賈平安回來了。
「有人出手,不許商人收購華州的竹編,平安,完了!咱們完了!」許敬宗拍打著桌子,「定然是關隴的那群畜生,此事要抓緊,要不……讓各處的竹編都停下來?不妥!」
「為官者最忌朝令夕改,若是如此,老夫的威信蕩然無存,名聲也沒了。名聲啊!」
許敬宗就像是一頭困獸般的在室內遊走,一說到名聲,他那臉上的掙扎表情讓人不禁想笑。
「兩萬貫吶!難道全給花光?那老夫一家子住哪去?難道就在坊中尋個破茅屋住下?」
「老夫為何這般耿直呢?」許敬宗很痛苦,等看到賈平安在邊上很是悠閒的喝茶時,就怒道:「你竟然在幸災樂禍?」
「使君,某不是這等人。」賈平安正色道:「某行事正直,感同身受。」
許敬宗狐疑的看著他,「老夫怎麼覺著你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狡猾的勁頭呢?」
老許多年為官,不說多的,這等看人的眼光不會差。
所以賈平安心中一個咯噔,覺得是不是哪裡暴露了自己『正直』的人設,就打個哈哈道:「這是聰慧。使君,聰慧和狡猾可沒關係。」
許敬宗沒精神糾結這個,他眼睛都紅了,「兩萬貫吶!若是沒了,老夫有何面目回家見人?」
這廝一邊說,一邊瞥著賈平安,可賈平安喝茶依舊。
調教一個奸臣是很難的,賈平安覺得自己心力交瘁,沒有兩個美人來捶肩就起不來的那種。
「小賈……」許敬宗見自己賣慘半晌,賈平安依舊無動於衷,不禁恨得牙癢癢,心中已經把賈平安罵成了豬頭。但事情要解決啊!
「平安!」老許的眼中已經多了殺氣。
好了,擺譜到此為止。
賈平安放下茶杯,看了老許一眼,覺得他的耐心已經比原先好多了,不禁暗自欣慰,但旋即就覺得不對勁。
耐心好多了,難道我是想把老許改造成烏龜?
罪過罪過!
「商人逐利,他們竟然不來,定然是有人施壓,不消說,那些都是使君的對頭。」
這個是必須要厘淸的概念,許敬宗點點頭,承認是自己的鍋。
這個承認的速度很快呀!
賈平安又多了些欣慰,「他們以為阻攔了商人,就能讓華州的竹器無處可賣,可他們想錯了!」
許敬宗目光炯炯,就差喊一聲小祖宗了,「快說!」
「首先得造勢。」賈平安想到了余文那人,他覺得此人有些不對勁,向老許靠攏的太快了,「那些人既然為難使君,為難華州,那咱們就得讓人知曉使君的忠心耿耿。如何做?明著來不行,那咱們就喊……」
「喊?」許敬宗一臉懷疑。
「對,就是喊,每日早上,使君讓余文帶著他們喊話,剩下的事,交給某了。」賈平安的眼中閃爍著惡趣味……不,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好!」
許敬宗見賈平安願意大包大攬,就答應了。至於余文,那廝最近有些舔狗的跡象,老許正好考驗一番。
於是第二天早上,州衙的外面站在一群官吏,為首的就是余文。
「我等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
羞恥啊!
余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百姓路過都要停留一會兒看熱鬧,有人嘀咕道:「怕不是有病吧。」
「就是有病。」
「……」
這些話讓余文心中難受,可更難受的是,老許讓他主動承認,喊話是他自己的主意,這個就很膈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