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久違老情人的愛撫。他的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既然不想增援大唐,那糧草何在?賈某斷言沒有糧草。既如此,你來作甚?來看熱鬧嗎?大唐不是百濟,不是高麗,大唐的熱鬧……也是你能看的?」
邊上列席的元萬頃看了金法敏一眼,眼中多了譏誚之色。心想武陽侯已經給了你們面子,可你等卻撒謊成性,這便不能怪武陽侯翻臉了。
嘖嘖!
想到賈平安只是一個會面,就揭穿了新羅的如意算盤,元萬頃不禁暗贊不已。
金法敏沒想到賈平安突然翻臉,一時間竟然愣神了。隨即苦笑,「百濟正在虎視眈眈,我出來時,新羅周邊正在被百濟襲擾,實在是……」
「撒謊成性,無恥之尤!」
賈平安起身,目光冷冷,「我大唐兵壓鴨綠水,高麗人正在瑟瑟發抖,在這等時候,百濟可敢出兵新羅?扶餘義慈好大的膽子!可要我去一趟新羅?若是百濟與新羅相安無事又如何?別以為我不知曉你等的手段,頻頻叫苦,不過是想讓大唐為你等火中取栗罷了。就憑新羅也敢算計大唐!?」
賈平安一腳踢翻案幾,旋即帶著人揚長而去。金法敏呆若木雞,他未曾想到賈平安不但翻臉,而且還掀了桌子。
「武陽侯留步!」金法敏伸手挽留,可賈平安只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出門。
金法敏這才知道,從始至終在賈平安的眼中壓根就沒有自己這號人,以往的虛與委蛇只是一種外交策略。今日均衡被打破,新羅也失去了價值……大唐拋棄了新羅!
「痛快!」
元萬頃出門時高呼一聲。
新羅一直在哭訴百濟對自己的各種欺凌,大唐剛開始也信以為真,不斷出手救援。可後來就發現不對勁了。新羅是我的小弟啊!百濟這一再作死也是沒誰了。扶餘義慈難道是個傻瓜?當然不是。
「金春秋一直在哄騙大唐。」賈平安譏誚的笑了笑,覺得今日果真是痛快,「可大唐豈是好哄騙的?」
金春秋的野心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但只有賈平安知曉。他必須要給李勣說清楚此事,隨後才能獲得支援。
李勣趴在案几上,看著痛苦不堪。軍中的郎中正在給他敷藥,賈平安進來,李勣偏頭問道:「金法敏此人如何?」
賈平安笑道:「英國公就這般信任我的眼光嗎?若是看錯了人,回頭大唐就要吃虧了。」
「這些年老夫一直在觀察著你,你能立足,最大的本事便是識人。彼時那些人權勢滔天,可你不說靠攏,反而與之為敵,從那時起,老夫就知曉你是個作死的。可沒幾年局勢卻變了……」
李勣苦笑著,郎中把藥敷了,知曉這些話題不是自己該聽的,拱手告退。
「你看看……」李勣目光慈祥,「不管是許敬宗還是薛萬徹,你都曾幫助過他們。轉過頭,他們也為你出手,從無那等狼心狗肺之人。你以為這樣很容易?老夫告訴你,世人皆帶著面具而活,就如同是軍中的那樣……」
大唐軍中就有這等把戲,當初賈平安見過。一個人帶著面具奔跑,一人在後面追。
賈平安只是微微一笑。李勣的誇讚讓他有些那個啥……優越感油然而生。後世誰不是戴著面具而活?他前世剛出社會就吃了幾個虧,隨後吃虧更是源源不斷。被社會毒打許久之後,他終於能展開反擊了,不過沒多久他就來到了大唐。
李勣伸手,賈平安扶了他一把。李勣哎喲哎喲的呼疼,賈平安問道:「誰幹的?」。在他看來,能讓李勣受傷的也唯有那幾個老將。
「此事休提!」
李敬業把自家祖父差點拆散了,隨後被一頓毒打。這頓毒打讓李勣的傷勢更加重了些,只能躺床榻上養傷。
李勣靠牆坐了起來,覺得腰部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