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賭,你怎麼禁得了。
大唐賭博的種類很多,最流行的是雙陸,還有比較奇葩的鬥雞鬥鵝……
李賢和李哲鬥雞賭博,王勃寫文章助興被趕出王府……
這就是目前的情況。
平康坊的一家酒肆裡擠滿了人。
中間卻空出了一大塊地方,兩隻雞脖頸上的毛炸了起來,正在遊走……
外面,範穎拎著一隻鬥雞在求饒,「老夫不擅這個……」
楊大樹蹲在邊上,一身閒漢打扮,「咱們百騎最擅長的是殺人,這等坑蒙拐騙之事就你最在行。你若是不去,那便回去吧。」
範穎大喜,「老夫能回去了?」
天神啊!
老夫要去做法事,去掙錢,去……
自由又回來了。
楊大樹陰測測的道:「百騎還擔負著打擊騙子之責,特別是什麼做法事的騙子。」
範穎身體一僵,「可老夫這幾日輸了數百錢,精窮了。」
楊大樹靠在門板,伸手在懷裡搜尋,像是在抓蝨子,「本來想把這錢給你,可看看你這幾日窮盡一切在想如何翻盤,沈中官很是欣慰,說最多兩日你就能成功。」
範穎苦著臉,回過身時,眼中卻多了興奮。
賭錢啊!
裡面的鬥雞正如火如荼,兩隻雞的主人俯身高喊,為自己的雞打氣。
而旁觀下注的賭徒們也在高喊,聲浪沖了出來,範穎不禁渾身顫慄。
「怕了?」楊大樹覺得範穎的狀態不對。
「非也!」範穎面色潮紅,眼神迷離,「老夫興奮了。」
這廝在終南山時都能去蠱惑那些清修者賭博,到了長安更是如魚得水。殘敗幾日後,今日他終於找回了感覺。
範穎進去了。
一個百騎悄然到了楊大樹的身邊,低聲道:「成不成?」
楊大樹搖頭,「不知。」
百騎說道:「範穎這幾日輸的面如土色,說是都借錢了。今日再輸,怕是連褻褲都得當了,為何不出手?」
楊大樹說道:「明中官說了,範穎這等人嗜賭如命,若是給了他賭資,他便會肆意爛賭……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自己出錢,輸了心疼,他自然就會拼命琢磨如何賭贏。還說了什麼……就如同是買東西花自己的錢也是如此。」
範穎拎著自己的雞進了酒肆,故作不經意的盯住了斜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
男子叫做楊雲生,乃是盧順載的智囊。盧順載的智囊自然不會差錢,楊雲生喜歡鬥雞,尋到空閒就來平康坊和人賭錢。他的眼力頗為出色,調教鬥雞的本領也不差,所以贏多輸少,人稱長安雞王。
此刻長安雞王正冷笑看著場子裡打鬥的兩隻雞。
「這等雞也敢拿來獻醜!」
有人說道:「楊先生今日可要下場?」
鬥雞並非每日都得下場,得給雞休息恢復的時間。但休息多了雞也失去了鬥志,所以要帶著它們來看看鬥雞,刺激一下。
楊雲生淡淡的道:「除非有出色的,否則今日老夫不會下場。」
「呵呵!」
有人在呵呵。
絕大部分人聽到別人對自己呵呵,基本上都會火冒三丈。
對面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正衝著楊雲生呵呵。
楊雲生認得範穎,這陣子範穎在這裡輸了數百錢,但卻豪氣不減。
有些意思。
剛開始範穎的雞表現普通,但卻一次比一次厲害,這便是天賦型選手,難得!
所謂見獵心喜,楊雲生本想和範穎套個近乎,可這聲呵呵葬送了他對範穎的些微好感。
哼!
楊雲森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