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就說了此事。
「聯保啊!此事始於商鞅變法,也是連坐之法,一戶有事,鄰居倒黴。」
換做是後世絕壁會被人痛斥為懶政,可在這個時代,連坐法卻是最頂級的管理手段。
賈平安說道:「四家為鄰,五戶一保,此法施行多年,地方皆有賴於此。」
這個時代不可能去精細管理,連坐法就有了用武之地。
李弘說道:「此事我覺著不妥。一人有錯,連累家人也就罷了,為何連累鄰居?」
這娃竟然能想到這個?
賈平安心中微喜,「此事該如何我也無法置喙,你想如何只管去做。」
我在精神上支援你。
「此事誰提的?」
賈平安問道。
「英國公。」
老李這是何意?
……
李勣正在喝茶。
隨從正在稟告。
「阿郎,楊家先前放話說不賣大車給小郎君,小郎君今日去看了一眼,楊家人口出不遜……」
李勣神色平靜,「敬業如何說的?」
隨從說道:「小郎君說回頭定然弄個更出色的大車,讓楊家自愧不如。」
李勣微笑,「敬業長大了。」
隨從心中暗笑,心想小郎君孩子都多大了,阿郎竟然還是這等說小孩子的口氣。
隨從說道:「阿郎,可要出手?」
李勣搖頭,「這等事……不必管。」
他是李勣,怎麼可能因為這等口角紛爭出手?
隨從說道:「小郎君的性子可不好,若是哪日忍不住了,楊家怕是會被拆了。」
李勣搖頭。
「你只看到了楊家出言不遜,可想過為何如此?」
隨從不解,「難道……」
李勣說道:「老夫在中樞的時日太長了,長的令許多人不安。」
他微微眯眼,那雙眸子裡依舊溫潤無波。
……
「皇帝前幾年大權獨攬,最少的時候僅僅設了三個宰相,其中李義府和許敬宗就是皇帝圈養的狗,一個李勣不怎麼管事……」
崔晨說道:「隨後各方給皇帝施壓,他這才漸漸增加的人數。如今李勣、許敬宗、李義府、劉仁軌、上官儀、竇德玄六個宰相,老夫以為還能再增加一二。」
盧順載頷首,「許敬宗和李義府是皇帝的狗,劉仁軌執拗,和我等不親近,上官儀唯皇帝馬首是瞻,竇德玄一心執掌戶部……我等的人也該動動了。」
「好歹進去一個。」王晟說道:「朝中無人是我等士族如今最大的問題。無人為士族說話,皇帝在一步步削弱我士族,不能再坐視了。」
「此事要緊的是李勣。」盧順載說道:「你等可曾注意,從劉仁軌開始,皇帝每次想任命宰相都會諮詢李勣,這是尊重老臣之意,也是倚重之意。若是李勣阻攔,士族的人如何能進去?」
這是個問題。
「李勣這幾年越發的不管事了。」盧順載笑道。
王晟說道:「可還得小心。」
盧順載點頭,「回頭就試試。若是他真不管事,那事情就成了大半。」
王晟笑道:「李敬業去給李勣買大車,惹惱了楊家,楊家放話不賣,李勣竟然坐視孫兒被羞辱,可見確實是不管事了。」
眾人微笑。
崔晨說道:「這便是尸位素餐,不過也好。」
……
「陛下後來發現宰相人數太少,就算是商定了政事,可政令卻不夠通達。看似大權在握了,可實則僵化,所以就增加了宰相人數。」
楊德利如今眼光也不同了,一番話說的賈平安心中暗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