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來了。
「陛下,東西市方才湧入許多人,金吾衛將士們進去維持秩序,傷了不少人。」
李治愕然,「朕的無敵虎賁竟然在長安城中打了敗仗?」
「陛下。」
皇后來了。
「這是為何?」
李治皺眉問道。
武媚笑道:「平安和戶部聯手,在東西市弄了個三月三的大減價,說是什麼購物節?引發了百姓搶購。」
李治冷著臉,「這是想彌補百姓吧。可逼迫商人了?」
雖說大唐商人地位低,可也不能無故盤剝他們。
沈丘猶豫了一下,「陛下,就在先前,一群商人鬧事。」
果然!
李治火氣起來了。
「為何?」武媚問道。
這事兒是賈平安一手策劃的,說是萬無一失,可現在看來還是有些問題。
沈丘說道:「那些商人想加入這個所謂的購物節,可戶部說了,明年再來,那些商人眼紅別人的生意,就聚集鬧事。」
李治:「……」
武媚心中歡喜,「此事是平安一手謀劃,說是能讓長安人每年都倍感期待。」
……
盧順珪今日也來到了曲江池,和盧順載等人飲宴。
宴席就在水邊,有人在上游處放酒杯,酒杯一路飄蕩過來,停在誰的身側就是誰喝。
「二兄,該你作詩了。」
這一杯酒卻停在了盧順珪的身邊,他笑著飲了,隨後撫須,緩緩吟誦了一首詩。
眾人轟然叫好。
斜對面有人喊道,「誰在作詩?」
這邊回復,「範陽盧氏。」
這是名號!
那邊有人起身拱手,卻是上官儀。
「此人詩才了得。」盧順載低聲道。
盧順珪微笑道:「詩賦乃是小道,玩耍罷了。」
王晟說道:「我等士族子弟從小就學做詩賦,及長科舉,自然能遠超同儕。」
以往各地的州學縣學裡的先生水平差,而士族子弟從小就有名師教導,更有遠超外界的各種資源輔導,於是到了科舉時,士族子弟就是碾壓般的優勢。
所以有人說科舉反而給了士族機會。
「上官儀此人油滑,看似皇帝的忠犬,可卻不得罪人。」
崔晨不屑的道:「此人難成大器。」
「他已是宰相了,還要如何大器?」
盧順載看了二兄一眼,「二兄這等大才卻只能在……」
「住口!」
盧順珪喝住了他,然後舉杯:「諸位,今日出遊,只說閒事。」
眾人舉杯,把這個話題岔開。
「阿郎。」
王晟的隨從來了,「外面有人說戶部弄了什麼三月三的大減價。」
王晟笑道:「這是想彌補百姓沒能採買咱們貨物的損失?」
崔晨也笑了,「可如何大減價?難道逼迫商人?哈哈哈哈!」
「那就有熱鬧看了。」盧順載說道:「商人定然不願如此,戶部能如何?補貼?朝中補貼錢財讓商人大減價,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諸位,當以詩賦記之。」
眾人轟然大笑。
隨即就是飲酒作詩。
盧順載看到對面的上官儀那邊女人不少,就說道:「上官儀倒也會享樂。」
盧順珪淡淡的道:「世間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東西市大減價了。」
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
「是真的。」
「戶部弄的,價錢好便宜!」
曲江池躁動了,那些百姓紛紛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