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歹毒!難道那藥真是要人性命的毒藥,可是都過幾天了,她一點不適的感覺也沒有,而且不痛也不癢的,跟平時的她完全沒有什麼兩樣啊。
他斜睨她一眼,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眸中俱是嘲弄的笑意,“你挽起衣袖,看看你的右手腕吧!”
她憤恨地瞪他一眼,警覺地撩起右邊的袖子,一天黑線從手腕一直延伸到了小半截胳膊,很扎眼,也很讓人不安,和恐懼。
“是不是看到了一條黑線?”他笑著瞟她一眼,鬍子卻不曾顫抖,眸中顯露出一絲殘酷的光芒,他得不到的,那麼別人也別想得到,如若此次他死了,能有她陪葬,似乎也不壞。
她臉色瞬間一變,顯得很是難看,恐懼在心中不斷擴張,她真的要死了,回眸怒瞪著他道:“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怨無仇,你為什麼如此歹毒地要加害於我?”
她怒吼著向他衝了過去,撕扯著他的衣衫,和他扭打起來。
命不久矣
“沒那麼快死,這毒叫做一線天,有三個月的期限。”捉住她廝打的手,“只要你乖乖跟著我,不要隨時想著逃跑,等
這關過了,我們做成了夫妻,我自然會將那解藥給你。”說完,丟下她,他便和那小將一起快步衝了出去。
“你在這裡等我,我出去看看情況,一會就回來,你最好不要想著逃跑,不然你的命就算玩完了。”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回頭對他交代。
“混蛋你去死吧!鬼才要跟你做夫妻,你這個惡魔,你這個混蛋!”她取下頭上的鳳冠,使勁向他砸去,卻沒有命中,只因他和那小將跑的很快,回頭交代完那句話,他根本就不曾做任何片刻的停留。
“碰,啪!”回應她的只是鳳冠撞擊地面被摔壞,和珠簾斷裂的聲音。
望著那斷裂一地的碎珠,她感到了一絲,命不久已的絕望,渾身無力地一下癱坐在地上,目光沒有焦距地盯著那些碎珠瞧,神情顯得有些呆滯,她不知道,她還能幹什麼?
她年輕的生命,還只剩下三個月了,她好想她的爹爹,也好想再見師傅一面。
爹,女兒對不起你!
師傅你到底在哪裡呀?
“滴答……滴答……”一滴淚,兩滴淚,不知何時竟悄悄滑落,碎落在冰涼的地,宛若那斷裂了一地的碎珠,晃了她的眼。
“不,她不能這麼自哀自憐,在這裡沒用地哭泣。”忽然,她想通什麼似的,胡亂摸一把淚,她強撐著爬了起來。
他要去找他的師傅,師傅那麼厲害,一定可以幫自己解毒的,反正她還有三個月時間,一定可以找到的。
哪怕最壞的打算,是找不到,那她也要玩個夠本,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陷入痛苦的泥沼,而慢慢死去。
命不久矣2
這不是她宋瑩一向樂天派的性格,就算明天要死,她今天也要讓自己快樂起來,然後笑著離去。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死嗎?權當迷糊的睡了一覺,再次張開眼時,又是一個新的人生。
人生太短暫,只在日升日落之間,她要把握美好,忘卻煩惱,實行今日有酒,今日醉的觀念,快樂地度過她餘下的時光。
一番簡單的思慮過後,她豁然開朗,不在畏懼那死亡臨近的氣息,摔摔頭,扯掉了那一身的紅豔,露出她原先那件在客棧換上的淺黃色衣衫。
掃一眼大廳四周,早已不見半個人影,揚唇譏諷地笑,樹倒猢猻散,大概就是此時面臨危險的黑風寨,最好的寫照。
昂首挺胸,一身蕭然,她面帶笑容,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大廳,一路直奔山下而去。
走出室內,沐浴在秋天,暖而不燥的陽光裡,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生命還很頑強,心情更是開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