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呢?”斐滿不答反問。
“我以為——”長笑拖長了聲音,有些無奈,她悶悶地說,“就是完全猜測不出,所以才問你。”
“怎麼猜不出?你不是一向聰明?”他繼續冷嘲熱諷,這下,長笑終於明白了——斐滿他又在生氣。
只是,他究竟氣什麼?還有啊,她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聰明來著?他不是天天再罵她笨嗎?真是……
想了又想,長笑打算不再姑息養奸,反正他也知道她不是卿卿,那麼,她也無需因為卿卿小姑娘莫名的喜歡而遷就他。打定主意,她抬起頭,盯著眼前的俊臉看了半天,直到他不耐的別過臉,才笑眯眯地說,“我想啊——依師父的英明,開始肯定以為這事卿卿自己策劃,目的嘛……”她曖昧地瞅著他,沒說下去。
習慣了她偶爾的“不知廉恥”,斐滿僅是扯扯嘴角,別過頭去,昏暗的燭火映在半張微垂的側臉上,美的撩人心魄,“不錯,然後呢?”
然後?長笑咬咬牙,先從最壞的猜測開始接著說,“然後……師父充當瞭解藥?”她試探地問,話音還未落地,一記冷眼瞟過。“你想的美。”
長笑輕籲口氣,想想他的話,忽然又覺得不對,於是反駁道,“又不是我想的,那是被陷害。”
“是嗎?”他冷嗤。
“自然。”長笑猛點頭。
“真的對我沒有邪念?”細長的鳳眼淡淡往上一挑,勾出一個嫵媚的弧度,“真的……嗎?”他身子前傾,下巴微抬,漂亮的紅唇撩起一抹邪氣的微笑,緩緩逼近長笑。
長笑的心先是漏跳幾下,隨即又撲通普通狂跳起來,她的身子後仰,再後仰,啪嗒一聲,連人帶椅摔倒地上。
噗哧——
一聲輕笑在她頭頂響起,長笑鬱悶的仰起臉,才發現那個萬惡的師父坐在椅上居高臨下笑的歡暢,她這才明白被耍了,隨沒好氣的撇撇嘴,乾脆就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瞧他。
笑吧,笑吧,最好笑到下巴脫臼。
“卿卿,現在的你比以前有趣多了!”笑夠了,他像招呼小狗一樣勾手,示意她起來。
“是——師父——教導有方!”長笑幾乎咬牙切齒了。
“哪裡哪裡。”斐滿微眯起眼,笑的好看萬分。“對了,剛才說到什麼地方了?”
“不知道。”長笑悶悶應道。
“我想起來了,卿卿正在猜我怎麼救的你?”他做恍然大悟狀,隨即一臉無辜的嘀咕,“好端端的對話也能被你扯這麼遠……”
這次究竟是誰在扯?長笑差點冤屈的仰天長嘯,掃一眼睥睨萬分的男人,她徹底繳械投降俯首稱臣。
毒舌加無恥,這是多麼彪悍無敵的組合!隔著雕花木窗格,她幽怨地看看黯黑的天空,悠悠說道,“是我的錯!師父,你直接告訴我答案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師父相比,我也只是不傻而已。”
哈哈——他又樂了,仰靠在椅背上笑的百花綻放,風光霽月,頓時,昏暗的房內剎那輝煌起來,如同被施了魔法的南瓜車。
“難得你這麼有自知,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是浪費了一顆珍貴的丹藥。”笑罷,他慢條斯理的說。
“呃,謝謝。”長笑誠心誠意的感謝老天,感謝諸位菩薩活佛還有梅卿卿這位便宜師父。“那,小丫呢?你是不是也救了她?還有那幾個王八蛋,最後怎麼樣了?師父知道不知道是誰派他們來的?”
終於問出她最想知道的問題,真是……不容易啊!長笑規規矩矩的坐好,眼巴巴瞅著斐滿。
“小丫?你是說你那丫鬟?”斐滿這次很配合,看長笑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那丫頭有古怪,我碰到你之前,看到她和一個斷了手臂的傢伙一起往後山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