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片安靜,靜得彷彿真的完全不存在於世間一般。
“這已經是第幾位客人失竊了?”
蕭掌櫃愁容滿面,一隻手裡使勁握著兩顆價格不菲的白玉球,含怒的雙眼死死盯著店小二。
店小二垂著頭,一臉苦相地答道:“回掌櫃,第三十八位。”
“廢物!”往日溫文爾雅的蕭掌櫃,平生第一次扯開嗓門謾罵,手裡把玩的白玉球被他硬生生捏成碎末。
“我蕭某堂堂五路財神傳人,竟然對付不了一個毛賊!”
“掌櫃……小的真沒偷懶,自從那客人進門,小的就一直盯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但那小賊還是在眼皮底下……”
沒等店小二說完,一隻鋼鐵般的手掌,狠狠扇在消瘦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
店小二被扇得轉了一個圈,又轉回原地。雖然心裡憋屈,但他不敢發出一聲呻吟,只得在心裡暗暗叫苦。
最近半年來,望仙樓不斷有客人的法寶遭到偷竊。
盜寶竊賊神出鬼沒,來時無影,去時無蹤。
目前為止,店小二連那個竊賊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只是眼睜睜看著一件件法寶在眼前憑空消失。那些法寶全是用多少錢都買不到的無價之寶。若不是蕭掌櫃之前聲望極高,恐怕望仙樓的招牌早已被憤怒的失主們拆了。
半年前,望仙樓生意興隆,各路修士若不事先預定根本沒有一席之地,但如今客人越來越少,每天基本連一個客人都見不到,可見望仙樓的名聲已經敗壞得差不多了。如果這樣一直下去,望仙樓遲早要關門大吉。
蕭掌櫃望著可憐兮兮的店小二,不禁哀聲嘆了一口氣。生氣歸生氣,他心裡清楚這件事連自己堂堂仙家聖地的主人都無計可施,憑藉一個店小二更是無能為力。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偷雞摸狗之輩的手裡。
喝了一口涼茶,蕭掌櫃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問道:
“今天被竊的是何方神聖?道行如何?”
“一個很邪門的青年,外表看起來二十多歲。從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玄清之氣,好像是個凡人。”
“凡人?”蕭掌櫃微微闔目,旋即搖了搖頭,“望仙樓外有障眼結界,凡人根本看不到。此人要麼是玄清八境以上修為,要麼就是修練了什麼邪門歪道的功法。”
店小二面露難色,心想蕭掌櫃玄清五境修為,若真是玄清八境以上的高人,萬一對方遷怒酒樓設防不周,害他丟了什麼上古神器,蕭掌櫃只怕變賣望仙樓也賠不起。
蕭掌櫃繼續問道:“既然剛才你一直盯著,那你看那人的行為舉止,覺得是個怎樣的人?”
店小二低頭回憶了一會兒,說道:“……很沉得住氣。我見他發現自己被偷以後,仍然繼續點酒點菜,而且專點貴的。我們這兒雪藏百年的名貴美酒都被他喝得差不多了。他足足喝了三個時辰,現在還一個人在那喝酒呢。”
“看來是個酒鬼,而且是個有點小聰明的酒鬼……”
“掌櫃,要麼咱別收他錢了,免得得罪他。”
蕭掌櫃咬了咬牙,似乎下定決心似的地說:“給我一罈好酒,我去會會他。”
伴隨著吱呀一聲,望仙樓後堂的門緩緩開啟。
角落裡坐著一個身披流星鶴氅的青年,身影被陰影覆蓋,若不仔細看,甚至很難發現。
蕭掌櫃捧著一罈百年陳釀,朝那青年緩緩走去。腳下的步伐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顯得有些詭異。
青年半閉雙眼,見蕭掌櫃將一罈神仙倒放在桌上,緩緩睜大一隻眼睛,嘴角浮現出一抹醉意闌珊的笑容。
“好酒。”
蕭掌櫃擠出一張生意人的笑臉,說道:“在下姓蕭,是這裡的掌櫃,師承